啧,这个男人果然有病。
看着眼前男人那只修长好看的右手,安南笙冷眸无语,最后还是在身后于菲菲嘟囔祈求中,自然而又嫌弃地握了握对方的手指。
“……很‘高兴’再次遇见你,裴先生。”
“……”
只是在轻触对方指尖的一瞬,她整只手就被裹进了掌心中,炙热而又滚烫。
语气难得缓和,又带着些许温柔。
“嗯,我也很高兴能再次遇见你。”
“……”
焦躁不安的内心稍安,视线随着对方流连忘返,但最终极其矛盾地,裴铮铭很快松了手。
只是,在两人松手的一刹,另外一只指尖满是老茧的有力大手就将安南笙的手强硬地拽了过去,包在自己的大手中。
“???”
“!”
紧紧地拽住女人的手,井辰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墨镜下的目光如鹰隼般阴鸷凌厉地扫过裴铮铭,略微扯动嘴角。
“呵,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安小姐。”
因为常年弹奏乐器,井辰覆满茧疤的大手灼烧而硌手,刮得她细嫩的皮肤有些生疼。
但是,意外地有种莫名熟悉又生疏的感觉。
不过,当男人的掌心越发用力和久久不放手的时候,安南笙习惯漠然地挑起眉梢,红唇微扬,兀自加力。
看来,那种怪异的熟悉感应该只是她的错觉。
“呵,荣幸之至。”
“!”
看着两人紧握不放的双手,还没等某条贵宾犬抓狂炸毛,就直接被井辰接下来的一句话定在了原地。
“呵呵,看样子,安小姐和裴先生很久以前认识过?”
竖起耳朵,裴铮铭还未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子便听到了女人果断的回答。
“不认识。”
“……”
某位国民老公简直气得浑身炸毛,尾巴开花,梗着脖子,带着轻笑不屑的鼻息冷哼。
“……哼,我也不认识。”
你装,你继续装下去!
哼,别以为就你会装,我也会装!
“是吗。”
低头垂眸,看着自己手背上印下的红痕,井辰松开了手。
随后,双手抄兜,若无其事地倚在一侧。
“……”
我的妈。
躲在身后的于菲菲几乎是石化地瞪大了狗眼,就连身边的邹柏也是捏紧了裤缝,暗自泯去眼底的不快,双手下意识地在裤兜里不断地比划着什么。
然而,于菲菲内心升腾起的感叹助词还没吐完时,另一只男人的手就霸道地闯了她的视野!
以拳抵唇轻笑了一声,某位一直沉默看戏的影帝不紧不慢地向前迈了几步,从容不迫地站在安南笙面前,礼貌地伸手邀请。
“你都和他们这些陌生人握手了,难道不和我这个老朋友握手吗?”
“……”
慵懒地掀起眼皮,安南笙便看见男人墨镜下的黑眸,目光仿佛波澜不惊,却又似乎很深很远,像是一张隐匿极深的天罗地网,吞没一切。
“呵呵。”
漠然无视周围诡谲压抑的气氛,安南笙弯唇微笑,极其平静理性地握上对方一点点的指尖,打算敷衍了事。
既然自称她的老朋友,自然也是能这样开玩笑调侃。
但是,对面无赖的男人却好像把女人看得纤毫毕露,早就紧勾住修长灵活的手指,牢牢地牵起她的手背。
俯身低头,行云流水地在手背上轻轻一吻,眨眼。
“晚安,好梦。明天见~”
“……”
“?!”
随着周围同仇敌忾的几声粗喘,和在众人的的注视下,安南笙淡然地掏出湿纸巾擦手。
“亲手礼仪一般是亲吻自己大拇指并不碰到对方手背。老朋友,你这纯属揩油。”
“啊?原来是这样……”
某影帝演技一流,内疚羞赧地挠头,乖顺地俯身低头,歉意满满地继续说道。
“那我再重新来一次好了。”
“……”
这一晚,注定是所有人辗转反侧的一晚。
回到顶楼总统套房里,裴铮铭衣服都没脱,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泳池里,水花扑腾,吓得一旁絮叨的经纪人夏离女士赶紧去拿干浴巾。
楼下的某位天王也是倚坐在飘窗处,恨恨地咬着笔杆子,弹奏谱写着杂乱无章的曲子,折腾得经纪人刘宇悲喜交加。
就连邹柏的地中海经纪人飘着酒味进屋时也是眉头紧皱,唉,这个以前有严重结巴的小鬼头又开始独自比划手语了……
“……”
只有某影帝的经纪人王明畏畏缩缩地在一旁帮忙收拾衣服。
然后,偷偷地瞟着某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哼着小曲,似乎心情极佳地执笔写日记。
顿时,肩膀一怂,心惊胆战。
不知道是谁又得罪这位祖宗,被记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