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夏侯靖第一次感受到有人无条件的关心她,很单纯的一种关心,这让他早已冰冷的心至此焐热了起来。
他笑容加大,依旧是那不正紧的模样,“我这人生来薄情,这里……”
他指着自己的心窝处,玩世不恭的背后有着一抹凄凉,让她竟有一种鼻子酸酸的感觉。
“从来都是冰寒肆虐,还没有人让它暖和过……你若是想探究……可要当心……”
他眨了眨眼睛,却让她下意识的歪了歪头,眉头紧皱,“当心什么?”
他的眼睛垂到她的手腕上,她顺着他的眼神看去,立刻松开手。
可是她的手才松开,他却抓住她的柔夷,她略微挣扎,却挣不开他的大手。
“你……”她抬起头怒目圆睁。
可是他却仿佛没看见她眼睛里簇簇不息的小火苗,依旧我行我素,“当心焐热了,就让你坐立难安了……”
“坐立难安?”她还不懂他想说什么,只是隐约知道他暧昧的语言里面充斥着调戏……
“因为是我的东西,我从来都是攥得紧紧的,谁也掰不开,抢不走。”
他的话阴阳顿挫,他手上的力量让她感受到了他的认真……
她莫名的让他对她产生了好感,是吗?
只是这种好感从何而来,她还没想明白……怕是这种事情,她的头脑也不够明白。
毕竟上一世,她只是单纯的感恩萧逸,后来萧逸说两个孤苦的人在一起吧……她觉得自己的名声早就败光了,有人肯要她已经是万幸……
当时也没多想,就跟萧逸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
她记得有句话,萧逸触动了她的心,让她真正的从凑合变成了认真。
“你和我都像是没人要的孩子,都是丧家之犬……只能相濡以沫,互相取暖。”
这句话仿佛一盏明灯,照亮她本已经暗淡无光的生命。
那感觉……像是有一个真正的知音进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与自己可以共享那情绪起伏,共享那人间繁华……
只是当时她找到了共鸣,却没找到忠诚……以至于权力变迁,让她死在了权力的党同伐异上,死在了任性妄为的孤军奋战中……
如今听到这句霸道的话,她的心中竟然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是觉得有些可笑。
她看向这个不正经的家伙,淡淡一嗤,“倒是有趣,想不到你这含笑的面孔带着恶魔的本质,竟然不许任何人闯入你的领地?”
“那是因为我这人属狼的,我的领地丝毫不容侵犯,闯入领地的人……若是我愿,我一定据为己有,若是不愿,我一定粉碎彻底。”
夏侯靖的眼睛里染上了霸道,这是一种偏执的占有欲,而她却丝毫没觉得有什么可怕的。
也许无欲无求的她,看破了红尘,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了吧?
人都有自己的欲念和领地观念,而他只是更强一点。
“怎么?你不怕?感觉你的眼睛里带着认可。”夏侯靖挑起眉,玩世不恭的弯起嘴角,“或者你从军多年,已然觉得这便是弱肉强食的真理?”
“我只是觉得,你的领地界限不明,我得想好怎么徘徊边沿,尽量少碰,省的你张开血盆大口,吓到我。”
“你会被我吓到吗?”夏侯靖挑眉,显然不信她的话。
“你若是想吓我,我自然会配合几分,一定不会让你做独角戏,若是你自己自导自演,你说那多无趣,对吗?”
南宫翎的话让他的笑容加大,“看来你已经不想知道我的毒如何而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话语里带着失望。
“如你所知,我外祖家世代行医,我自小的熏陶让我做不到见死不救,所以你的毒,我必然会管。”
“可是你若是非要管,可就踏入了我的领地了。即便你想徘徊……那也有句民谚让你必须要好好思考一下。”
夏侯靖的笑容让她想要更深层次的探究一番,“是什么?”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好谚语。”
“确实。”
“所以,你觉得这能让我知难而退?”南宫翎挣开他的大手,将手继续搭在他的脉搏上,挑起眉,“只是你的毒,如此霸道,若是不快些解除。我怕你英年早逝……”
“英年早逝?”夏侯靖点点头,“倒是一句恐吓。”
“所以,你被我吓到了?”
“不,我只是觉得这里……”他又戳了戳自己的心窝处,“有点暖。”
南宫翎望着夏侯靖,他这般明白的跟她说,只是调戏她而已吧?
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排斥这样的过于接近,她后退一步,清了清喉咙,“嗯,你觉得暖就暖吧。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你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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