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多也说,“他们这样做就是在对侯爵进行示威和反抗,真是太没有规矩和王法了。”
皮萨罗长叹了口气,说,“不是让你把这些士兵都赶到荒山郊外吗?怎么他们还在这里?”
皮卡多说,“我是把他们赶到了荒山郊外,可是,他们是大活人,长着腿,又给跑回来了。”
皮萨罗恼怒地说,“给我派上一个小队看着他们,只要他们一出现在市区,就马上把他们逮捕,再押送到荒山郊外,不许他们呆在市区里闹事。”
皮卡多说,“是,侯爵先生。”
皮萨罗又说,“你现在就带人去执行。”
皮卡多说,“遵命。”
皮卡多出了市政大楼,来到旁边的兵营里,对一位叫马布里的少尉命令道,“马上集合队伍。”
马布里少尉赶忙进到一间很大的军人宿舍里。马上就有二三十名荷枪实弹的士兵从宿舍里跑了出来,列队集合。
皮卡多走到士兵面前,对士兵们说道,“为了保证利马市区的安全和稳定,侯爵有令,要你们严密监管那些在闹事者,只要他们一出现在利马市区,就要把他们立即抓捕,送往郊外的荒山之中。现在就跟我一起去执行任务。”说完,便带着队伍从兵营朝着广场走去。
兵营离广场只有一步之遥。出了兵营,绕过一个弯,就进到了广场,可以看到那十多名智利帮的士兵们还在那里闹事。皮卡多当即发布命令,“都给我抓起来。”
士兵们马上端着枪,朝着那些智利帮的士兵围了过去,将他们包围,然后两人一个地把闹事者抓了起来,用绳子一绑,丢在了一起。
皮卡多穿着一身用印加精细羊驼毛织成的崭新的蓝呢军装和笔挺的军裤,摆出一副志满意得蔑视天下的模样,走到了那些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的闹事者面前,对他们说,“就你们这副要吃没吃,要穿没穿的叫化子,穷得性,整天不知道安分守已,瞎胡闹什么?”
马上有人回应道,“狗腿子,嚣张什么?”
“那个恶霸所做的一切干事,都是你给出的主意。”
“一肚子坏水,别看你一副文皱皱的样子,其实比那个恶霸强盗还坏。”
皮卡多一听,马上恼怒起来,用脚踢了踢那人的脑袋,用训教的口气说,“对待尊贵的人,你要学礼貌些。”
那人骂道,“什么狗屁尊贵,你就是皮萨罗身边的一只狗。离开了皮萨罗,你就是一只丧家犬。”
皮卡多用手抓起那人的头发用力地甩了几下,说,“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然后,对着士兵们说,“把他们给我押走。”
皮卡多带着士兵,押着闹事者像是游街一样,从大街上出了市区,然后,顺着一条弯曲的羊肠小路朝着不远处的一片山峦那边走去。那片山峦看起来很近,可是,走起来少说也得要半个来小时。所以,他们虽然说要把这些闹事者送到郊外,实际上是要把他们送到很远的山野。
太阳已升到了高空,夏日的天气很热,幸好,吹来的海风让他们感觉凉爽了一些。他们押着闹事者朝着荒山那边走着,一直走了约半个来小时,终于来到了一片山谷地带。山谷间有一片很茂密的树林。树林里幽深而寂静,让人不敢再朝里面走去。他们可是跟印加人打过许多仗,最怕跟印加人在森林里打仗。因为印加人会利用地形和短箭对他们进行袭击。
皮卡多让那些闹事者坐在草地上,对他们训导说,“侯爵有令,不许你们再回到市区闹事,否则,还会把你们抓起来。”
有个闹事者大胆地说,“为什么要剥夺我们的自由?我们宁愿死,也不会被你们吓倒。”
皮卡多嘲笑着说,“看看你们一个个满身污垢,衣不遮体,进到城里干嘛?去丢人现眼,去当众出丑?别让那些印第安人把你们当成了野人。”
另一个闹事者也说,“我们虽然满身污垢,衣不遮体,可是,我们也是有尊严有教养的人。”
皮卡多笑得更厉害了,说,“你们这样还算有尊严?你去看看利马市的高官富豪哪个不是锦衣绣帽,穿金戴银?哪有一个像你们这样衣衫褴褛,衣不遮体?就是深山里的印加人再穷都还穿着衣服。你们呀,真是比山里的印加人都不如。”然后,他又说,“我们侯爵看你们可怜,让你们跟着他一起干,可是,你们就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宁愿挨饿受穷,还要效忠那个已经死去的阿尔马格罗,真不知你们的脑子都让狗吃了。”
可是,那个闹事者却说,“本来,我们的司令长官能和那个恶霸一样,带着我们过上好日子,可是,他的土地和财产被那个恶霸给抢走了,而且还杀死了他。”
皮卡多说,“那是因为你们的将军在搞谋反,把枪口对准了我们。”
同时有几个闹事者反驳着说,“不对,他那样做是想从恶霸的手里夺回属于自己的土地和财产。”
皮卡多轻蔑地说,“他夺回来没有?不但没有夺回来,反把自己的性命也搭进去了。所以,你们要看清形势,好好地跟着我们侯爵发财吧,别这样地往下闹了。”
可是,闹事者却说,“我们是不会顺从那个恶霸。我们要斗争到底。”
皮卡多冷笑一声,说,“斗争到底的结果,就是死路一条。”说完,便朝自己的士兵们一挥手,说,“让这些可怜倒霉的家伙继续斗争吧,我们该回去吃午饭了。”
于是,大家朝着那些被捆绑在树林边的闹事们哈哈大笑一番,便说说笑笑地离开了那片山中的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