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道下解教众千万苦,铲奸除恶也是其中一项。”孙闾露一脸大义凛然,忽地眉头一皱,说道:“若和野渡人斗起来,贫道担心会连累到姚氏族人。”
“孙道长此话何意,请说明白些。”姚堡主问道?
“以本教实力,铲除一个太湖野渡人自然不在话下,确难保证没有漏网之鱼。”孙闾露犹豫着说:“姚家坞堡和太湖有水道相连,一个不注意,恐被匪人登门寻仇。”
“是啊,这可怎么办?”姚堡主连忙出声配合。
“先要给小远报仇啊,小远可不能白死啊。”柴氏见孙闾露犹豫不决,生怕失去这个报仇的机会,立刻又嚎啕大哭:“只要能给小远报仇,怎么样也行啊,小远死的太亏了啊。”
“先别哭。”孙闾露道:“贫道有个两全其美的主意,各位想听否?”
“仙姑快讲来听听。”柴氏连忙询问?
“本教先让四妾公在吴县寻一庄园,将你姚氏一族中人迁过去安置。”孙闾露道:“待本教肃清太湖野渡人一伙水寇,再搬回来,你看如何?”
“大家对这个主意可有人反对?”姚堡主看了看柴氏。
“不反对,不反对。”柴氏道:“只要能替小远报仇,一切全凭仙姑做主,奴家无异议。”
“好,事儿便这么定了。”姚堡主见柴氏无异议,吁了一口气,说:“本堡族人愿意遵从天师道的意见,搬出姚氏坞堡。”
“仙姑,不知何时能将野渡人捕杀,给小远报仇?”
“最多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定将太湖野渡人的人头奉上。”
数日后,姚氏一族迁出姚氏坞堡,天师道派出大量人手,名为护送,实则督促,将姚氏族人全部迁走。
风清云淡,白云翻卷,孙大眼陪王廞来姚氏坞堡查看。
“孙道长法力通天,几天内便将事儿办好。”王廞甚为佩服,连连夸奖。“佩服,佩服。”
孙大眼毫不谦让,大笑:“在江南,还没有天师道办不成的事儿!”
“待本族舅父派北府军助安帝稳定皇权,本官一定为孙长老请功邀赏。”王廞心情颇好,仿佛已看到自己站在朝堂上一呼百应。
“贫道在此先多谢王大人了。”孙大眼一喜,心想若能借机攀上王氏这根枝,自己日后宝贵无限。
“贵教的人手何时进驻姚氏坞堡?”
“师君一声令下,三日内聚齐。”
一日内,孙恩发出师君令,万余名天师道信徒从江南三吴旧地源源不断汇集,从水路进入姚氏坞堡,与王廞召集的部曲府兵共同操练,一切神不知,鬼不觉,天衣无缝。
万物复苏,春回大地。
高恩华与司马雪返回京口后,一直呆在京口宅院中修练道法剑术,司马雪娇憨机灵,对万事充满好奇,练剑之余,与高恩华不停犟嘴,师徒二人其乐融融。
这日午后,阳光明媚。
宅院中阴暗一闪,一名中年秀士模样的男子出现在院中,中年秀士双眉入鬓,腰佩绿玉坠,手执一把折扇。意态悠闲,身上却爆发出一股强悍凶煞之气。
“一名读书人不请自来,好没规矩。”司马雪秀眉一挑,训斥说:“还不自己走,不然唤巡城官兵来抓你走。”
高恩华抢上一步,将司马雪掩于身后,问:“道友所来何意?”
在京口宅院暂居后,高恩华忌惮建康修士的突袭,便在宅院四周布下禁锢阵法,面前陌生中年秀士竟似闲庭散步,无视禁锢阵法,显然不是普能秀士。
“在下阴阳殿黄泉使者黄云子。”中年秀士一脸傲然:“有人出大价钱取你性命,道友束手就死吧,在下出手快,不会痛苦的。”
“阴阳殿是何鬼东西?黄云子是何鬼东西?”司马雪从高恩华背后探出头来叫道:“你快滚蛋,我大叔出手更快。”
黄云子不恼不怒,饶有兴趣的看看司马雪,一笑道:“你就是司马雪长公主吧,一会你自己乖乖跟在下走,可以换个大价钱。”
“大叔揍他。”司马雪立刻大叫:“这是司马元显派来的狗腿子。”
“黄道友白日登堂公然索命,无非想威吓贫道。”高恩华将司马雪的脑袋推到身后,祭出碧云剑,说:“放马过来,一战高低。”
黄云子手中折扇“啪”一抖开,扇面上画有一位仕女在赏梅,仕女栩栩如生,梅花腥红,如鲜血般触目惊心。
一股黄色烟雾的在院中“噗”的爆裂,黄云子渐渐隐于烟雾中,“哎”一声幽幽叹息,自烟雾中走出一位身材曼丽的女子,面部模糊不清,以黄色烟雾为裙襦。
数朵红梅倏地从黄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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