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了,记住了。”司马雪连声答应,笑嘻嘻问:“大叔如今可以授我法术了吧。”
“行。”高恩华痛快答道:“先从护身太极图开始,此术来自玄学五术,公主看仔细了。”闺房内响起一段古老咒语,一道灿烂太极图从虚空中一闪乍现,盘旋于高恩华胸前。
“好漂亮,好漂亮。”司马雪欢声笑语,双脚并起、如小熊般上下蹦跃,喜叫:“道长大叔快教我!”
“太玄诀从你师祖丹尘子处传承而来,分为清、静、空、明、重五界,太极图案属于护身法术,进入静之境界便能练习,修到空之境界时,便能驱物和御剑。”高恩华将清之境界练功法门一一耐心讲解。
烛光摆曳,檀香淡淡,司马雪明眸似水看着高恩华,认真听述每一句口诀,唯怕听差了一个字,自此以后,修真界多了一名懵懵懂懂的公主修士。
江南天气,自进入夏季后,便进入梅雨天气,梅雨宛如淘气的精灵,骤然而来、飘然而去,建康城中处处水气弥漫,道边杨柳含翠欲坠。
一日午时,炎日当空。
司马雪一身汉服襦裙的蹦跳着来到“济世堂”,趴在堂门外探头一看,见高恩华手捧一本杂书,正在认真阅读,便央求道:“道长大叔,今日天气晴朗,你带我到城外转转可好?”
“行。”
建康城南的一条古道上,古道两边林密树茂,路面上芳草萋萋,由远自近走来一道一俗两个人。
“道长大叔,快来看看这是什么,你认得不?”司马雪喊了几声,抬头一看,前方高恩华独自缓步前行,对她的呼喊好似充耳未闻,片刻间已在古道上,渐行渐远:“臭大叔、又不管我,我生气了。”
城外古道两边的野兔与虫儿,平时在路边草木间逍遥称王,从来无人不敢打扰它们,司马雪公主大驾一到,野兔与虫儿们,顿时苦不堪言,要么被追到洞中不敢露面,要么被用草枝窜成一串。
“道长大叔。”司马雪追上高恩华问道“附近最大郡城,叫什么名字?”
“当然是会稽郡,孝武帝与你皇叔司马道子均先后任过会稽王呢,会稽郡中繁华不比建康稍差。”高恩华答道:“会稽郡城门口,架有一个巨大战鼓,据传闻说是上古黄帝所设,有王献之的题字。”
“道长大叔,你带我去会稽郡城看看好不好。”司马雪眼眸放亮,央求道?
“不能去,到会稽郡去可需好久才能回来。”高恩华摇摇头,道:“如让孝武帝知晓,定贫道一个挟持公主之罪,贫道与王存忠的脑袋便要挪窝。”
“道长大叔骗人。”司马雪明眸乱转,说:“你不会用飞剑带我去吗?”
“飞剑上罡风凛然,玄功未至时,强行御剑,若受风邪侵体,可不易治好。”高恩华伸指弹弹司马雪的脑门。
“道长大叔,你敢冒犯公主,其罪当诛哦。”司马雪摸摸脑门,嬉笑说:“不过本公主心情好,今日不与你一个出家人计较,听宫中人说,建康长干里那一带也有个巨大战鼓,传说是古越王勾践所制,用来镇压对手吴国的王气,咱们且去看看吴王的战鼓吧。”
“行,这就去。”
两人绕着建康城兜了一个大圈,沿着长干里大致方向进城。
街道中,熙攘人流间,迎面走来一群七八名黄衣道士,人人头带道冠,为首两名道士手持拂尘,其中一名背负一把古朴长剑,面上笑意如春。
“大叔快看。”司马雪呶呶嘴,低声道:“对面的天师蠢道士。”
天师道源自汉末年间,传至魏晋朝代,教中信徒遍及天下。
晋室定都建康后,便有道士来江南传教,教徒入教时,只需交纳五斗米、以示其诚,便可入教,故民间都称之为“米教”。
天师道乐善好施,常常举办“义舍”,免费替人看病,深得百姓赞誉,不论士族、庶族、流民,入教者甚众,据说王、谢士族中的王氏,便供奉天师道。
“公主,何以评说天师道蠢笨?”
“上次得病之时,宫中李姨娘让宦官请来一群天师道蠢道士,又是驱邪又是烧符,还骗我喝了好多苦涩药汤,结果恶鬼照旧缠住我不放。”司马雪悻悻说道:“若非英明神武大叔出手相救,本公主早死翘翘了。”
“原来公主是在记仇怨,也许恰巧那群道士间,没有道法高明之辈。”
“鬼才信他们呢,反正他们就是蠢道士,只有道长大叔最聪明。”
高恩华淡淡一笑,不再和司马雪辨驳,隐隐之中,也感觉到司马雪招邪之事好似有什么大不通之处,但细细再一想,确又想不起那儿不对。
“公主说天师道是蠢道士,那他们就是蠢道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