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钱,全当是我心意,我和姑娘你投缘,这东西留给你算咱们相识一场的见证。”
庄澜竟没推辞,欣然接过,还从自己耳上摘下一只琉璃耳坠回赠叶夫人,还说什么各执一只日后若有重逢还可拿来相认。陆深瞧不懂,不明白这俩人怎么就聊了一会便惺惺相惜的?
陆深靠在楼上栏杆上,看着庄澜一直将叶夫人送出客栈门,等庄澜开始上楼,他倒转身先回了房。
没一会儿庄澜也进来,拿出陆深送的那只匕首,想把刚收的穗子系在上头。陆深坐过去,拿手指拨弄了下庄澜耳下的琉璃坠子,“一个穗子有什么好的?这坠子剩一只好看?你以后还怎么戴。”
“哎呀你不懂,这叫一见如故。”庄澜专心致志系着穗子,头也不抬,只伸手将陆深那只正摸着耳坠的手拍掉,“而且也要礼尚往来嘛。”
“那我送你匕首,怎么没见你还我点什么?”
“你拿回去!”
斗着嘴时间过得也快,庄澜和陆深先去将昨日看好的衣裳买了回来,而后便去当铺取了银子。一切妥当,上路往彰陵去。
这一次,庄澜是真的要回家去了。
彰陵城其实不小,只是位置不大好,一直被朝廷忽略,城中发展较外面要略差些,可另庄澜没想到的是,这些年彰陵变化很大,竟已让她完全认不得。
到达彰陵城时已是次日巳时,庄澜掀起帘子望着翻修过的恢弘城门和崭新的牌匾,竟觉得陌生,彰陵不一样了啊。
进城时陆深贴心,始终将车架得很慢,为了让庄澜能多瞧瞧她的家乡。
这是十几年来庄澜离自己的故乡最近的时刻,可她心里却忽然五味杂陈。她如今双十年岁,自五岁离开彰陵,与彰陵城阔别足有十五年之久。
十五年,足够一个女孩子从襁褓到及笄,从出世到出嫁。这么久的年月,庄澜回忆起来却仿佛只是弹指一挥间。看着眼前熟悉却又陌生的一砖一瓦,庄澜眼眶发胀。
庄澜迎头看去,不想错过彰陵任何一处,心里酸酸涩涩,可嘴角却始终笑着,“没想到有一天我还可以回来。”
“别这么说,姑娘。我平时就自己一个人,要没你们我这生辰也就不会过了的。有你们我还能跟着高兴高兴。”老翁瞧见庄澜还站着,陆深也抱着燕珫立在一旁,挥了挥手,“别站着了,快坐,快坐吧。”
见庄澜和陆深寻了位置坐下,老翁又开口,“别再讲那些客套话,我不拘这个,你们好好陪我这个老头子吃顿饭喝点酒比什么都好,比什么都好。”
说到最后老翁都呵呵笑起来,他一人孤独太久,能有人陪他说说话便很高兴,更不要说是陪他过生日了。
陆深把燕珑也放到凳子上,帮她扶正身子,燕珑才四岁,身子小,坐在凳子上两天小腿根本挨不到地,她自己也图新鲜一晃一晃地闹着玩,陆深也怕她动作大往后仰过去,嘱咐她,“珑儿乖,别乱动,也别往后仰,知不知道?”
见燕珑很乖巧地点了点头,陆深才转回去向老翁道谢,和庄澜一起说了些祝寿的喜庆话。
老翁笑得开怀,招呼庄澜和陆深吃菜,陆深便拿起筷子,“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陆深仍是担心燕珫可能会跌倒,时不时就要去看上一眼,庄澜还要照顾燕珑吃饭也顾不得自己。但桌上那一盆炖鸡肉香味着实浓郁,庄澜在喂燕珑的空隙也忍不住去夹了一块。谁知这鸡肉不仅闻起来香,入口更是回味无穷。
“这鸡肉做得真好,我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鸡肉,难怪老伯说是独门秘方,不肯外传的。”
老翁笑起来,“哈哈,其实也没什么秘方,这道菜是白酒焖鸡,只是用的酒有些不同罢了,是我独家的秘方酿造的。”老翁说着说着有些得意,“哎呦,你们瞧我这脑子,我还备了半坛酒的,竟忘了拿过来,你们且等等。”
庄澜还在喂燕珑吃东西,腾不出身,陆深便说要去替老翁拿酒,但老翁不让,说是要他们照看好小娃娃。
老翁拿了酒来,为庄澜和陆深各倒了一小盅。庄澜不大喝酒,只小小啄了一口,倒是陆深在旁一饮而尽。这酒若说是绝品也不为过,陆深原先在宫里不是没喝过上好佳酿,但酒香如此馥郁清新的酒却当真是第一次尝到,连不喜饮酒的庄澜尝过一口也忍不住又去啄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