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澜问过才知道,这老妪的儿子媳妇都没了,只剩下孙子和孙女,孙女今年十四岁,模样好些,被镇上一个恶霸瞧上,硬要娶回去做姨娘,老妪不肯,那恶霸竟然直接就来抢人。孙子比孙女大上两岁,不甘心妹妹都恶人掳走,一个人去了恶霸家里……
后来,孙女被杀害,孙子被打得血肉模糊。问她怎么不去带孙子瞧病治伤,老妪指指庄澜身后,转头看去,赫然就是家医馆。
“他伤得重,镇上的土大夫说治不好,这儿就只这一家医馆,可这里的人和那混蛋有交情,不肯替我孙子治病,除非……除非我们愿意多出诊费,可他、他竟然狮子大开口,要十两银子。我……实在拿不出。”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也有人侧目瞧上老妪和孙子几眼,虽都是乡亲,却都没人敢上前帮忙,大约也都是忌惮那恶霸。
庄澜性子冲动,听了老妪说的起身就要往医馆里冲,“太欺负人了,我和他理论理论——”
“你回来。”陆深揉揉眉心,将庄澜拉住,“你一个丫头片子,能理论什么?”
“那要不……你去?”
陆深一愣,叹口气,笑得无奈,“开门做生意,怎么要价是人家自由,你怎么管?”
“医馆不就该治病救人?”
“那干脆不要钱普度众生算了。”陆深白了庄澜一眼,从她腰间将钱袋扯下,打开来拿出一把碎银子给老妪,“这些钱您拿着,快带孙子去治伤。您一个人抗不回去他,就先等等,我们一会儿回来帮您。”
陆深帮忙将少年抬进医馆,也不容庄澜和老妪说句话便拉着她往马车走,“你这悲天悯人的性子得改改,遇事也别总那么冲动,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庄澜方才真的是冲动了,就像是被脑中那一闪而过的幼时画面魇住了一样,这会想想自己的‘多管闲事’也是懊恼不已,竟伸手握拳去锤自己脑袋,“我真是办事不过脑子,你以后拦着我点。”
陆深心里有气,想说你一下子冲出去我哪来得及拦,但看着庄澜锤自己脑袋的样子郁积在心里的气散了一大半,把她小拳头包在自己掌心,语气仍然僵硬,“好了好了,下次注意就行了。”
到了客栈已经近午时,这客栈不大,算质朴,但也说得过去,伙计很快出来迎接,“二位打尖儿还是住店?”
“住店,给我们——”陆深转头去看庄澜,他有意想开一间房,能省些钱不说,也方便互相照应,但庄澜是姑娘家,这种事还是要听她的意思。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两人也多少有了那么点默契,庄澜明白陆深的意思,“两间吧,这里的房间应该不会太大。”
陆深点头,庄澜去钱袋里拿铜钱,放在柜台上,伙计原本正上下细细打量庄澜,见庄澜看过来才收回目光捡起钱收起来,“您楼上请。”
“我们的马车帮我们安置一下。”
“好嘞,您放心。”
陆深和庄澜带着小娃娃和随身重要东西上楼梯时,店伙计仍旧不停瞧着庄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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