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绍秦带着我到了庄内的前厅,他坐在主位上,拉着我坐在他的旁边,我有些紧张,哪怕是前世我的封后大典,我也不紧张,不知道为何,眼前我却紧张起来了,生怕自己表现的不好,驳了齐绍秦的面子。
齐绍秦拍拍我的手,低声道:“不要怕,我在。你倒是等会帮我瞧瞧,哪个看着像是细作。”
我一愣,俏目流转的瞪他一眼,反手捏了捏他的手,小声的道:“这细作也不能在额头上就刻着细作两字,我岂能一眼就看得出来?”
齐绍秦倒是很信我似的:“反正你只管看,觉得有不对的便告诉我,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都是与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我怕是很多时候找不到公正的眼光去看待,你,不一样。”
我抿了抿唇,只能点点头。
庄内一共二百零八人,清一色都是男子,有年轻的有老的,甚至还有穿着褴褛的乞丐,我心里默默的感叹着,对于用人方面,齐绍秦与齐锦帧之间倒是相同的,便是不管那人是什么身份,只要有能力,便用。
那么多人听说自家主人将女主人带回来了,一时间都挤在前厅,热闹非凡,虽然我是戴着人皮面具的,但是我还是觉得脸上在发烫。
只是再如何,我也谨记着齐绍秦刚才对我说的话,所有上前来跟我行礼的人我都看的很仔细,一时间倒是没有看出什么东西。
“见过夫人。”
最后上来的这个,名唤车子怀,一副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的模样,手中一把碎玉镶嵌的折扇在面前轻轻的扇着,很有气度风华的模样,只是……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此人怪怪的。
至于是哪里怪,我又一时间说不上来。
我便朝他点点头,车子怀转身又回去了。
接下来是吩咐备酒席,齐绍秦也没急着问我,只牵着我的手跟着大伙儿一同到宴席厅吃饭,一路上我都在看着那车子怀,可他表现的正常不过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奇怪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
很快,酒席便备好了,齐绍秦自然是与我坐在主位上,我其实用不着说什么话,全程只要含着笑,听着齐绍秦和他们说话,不出错,不丢人,便可以了。
正吃着碗里齐绍秦给我剥好的新鲜虾仁儿,一个小厮倒酒的时候不小心倒在车子怀的衣服上了,车子怀顿时大怒,就要拔剑出来,却被身边的人按住了,估计是不想惹得齐绍秦发火,他只能生生的将气忍了下去,但是脸色是极度的不好。
我下意识的盯着他看,却发现他的动作有点……怎么说呢……女儿气,与坐在车子怀旁边的一个大汉的豪迈和爽朗相比较,这车子怀倒是娘了许多。
想了想,我手里的筷子不自觉的掉落了下来,我弯腰去捡,再抬头的时候,车子怀正好起身从位置上走过去,我看了齐绍秦一眼,他正在与其他的幕僚说话,我便起身匆匆的跟着车子怀往前。
按照这个方向,似乎是去茅厕。
我一愣,停下脚步,许是我想错了吧,不过是他女气了些,我总不能因为这个就说人家是细作,这不是要笑掉大牙吗?
叹息了声,我赶紧转头,却发现车子怀不知道何时站在了我的身后,我被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
车子怀笑着道:“夫人,我还想问你呢,你不在宴席上,怎么跟了我一路。”
被人拆穿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还好,我活了两辈子了,什么场面没见过,这脸皮的厚度都能堪比城墙了。
我笑道:“我想去茅厕,可又不知道路,我看着你起身了,觉得这个时候离开宴席的定然是去茅厕,我就跟着你了,没想到走着走着就不知道你去哪里了。”
睁眼说瞎话,我也能说的很好。
车子怀审视的看了我一眼,抬手指了指:“茅厕在那边。”
我浅笑着福了福:“谢过车大哥。”
车子怀眯了眯眼,没再说别的,大步朝我身边走过,我眯了眯眼,眼睛掠过他的耳垂,突然,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升起,我想,我知道他哪里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