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事,可最终这样归于平静想必是他最好的结局。
世事难料,沧海桑田,他身上的气息早已变得平和淡然。
也许人真的需要一番大起大落才能褪去戾气,磨掉棱角,以温和的态度纵观世事,归于平静。
山上已然没有什么吃食,为了让她不受冻他将储蓄的炭火也燃得差不多了,所以今日她们便是下山来采买的。
虽雪已然停了,但天仍冷得很,风呼啸而过,似一把匕首刮着早已冻僵了的面颊。
“萧茗,你去买炭火,我在这儿买菜,等一会儿还要上山这样比较快些。”她对他嘱咐道。
因着她有伤在身,他不大放心她,但最终还是答应了她。见她已往菜市去了,他便转身往卖炭火的地方而去。
下山之前萧茗递给她一个狐裘筒暖手,可她的手还是微凉,想来从前在府中都是玠哥哥替她暖手的。
她一路想着,并没有意识到有人悄悄尾随身后。买了些菜后,她便走街边等在方才之处等萧茗。只是不知何时,她便眼前一黑失去了
知觉,醒来时自己已经正躺在一张挂着幔帐的檀木床上。
屋内皆以红木为主,还摆着一些古玩,一看便是不平凡的人家。
她才醒不久,还迷惑不解,便见一个身宽体胖的人大摇大摆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端着托盘的娇小婢女。
中年男人望着她倾国倾城的面容,露出轻浮的眼神,咧嘴露出泛黄的牙齿:
“姑娘,你醒了……”
他的声音拖得很长,让人毛骨悚然,看着他的模样实在与好人联系不起来。
她眉间轻蹙却分外动人,声音有些虚语气却一点也不软:“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儿?”
“姑娘不记得我了?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那日你的弟弟当着众人的面打我,还带走了我身边的美人儿。真是没想到,上天待我金某还真不薄,让我得到了个更好的,哈哈哈!”他猖狂的笑着,露出一副令人作呕的神情。
听了他的话,乐妤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两年前的金爷。她早已知道金爷不是好人,且自己是被打晕之后才到了这儿的,他定然有所图谋。
“你想做什么?”她的眸子宛若秋水,声音有些急切。
“你弟弟的债,正好让你来还,你说我想做什么?”金爷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又道:
“美人儿别怕,金爷会好好疼你的。”
“无耻!”朱唇轻启。
他没有理她只一挥手,身后的婢女低着头缓缓上前来,手捧托盘,托盘之上则是一个玉盅。
金爷继续道:“这是上好的燕窝,给姑娘补身子用的,姑娘快点用吧,今晚丫鬟会过来替你好好梳洗打扮。”
“放我走!”她没有多说,直截了当。
金爷轻笑一声:“哼,落在我的手上还想走?”
“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质问道。
金爷打量了她一番随后道:“自然是要你做我的妾,你们将我的妾带走,现在就你来补上!”
“我早就嫁了人,你这样把我截来,又如此逼我,就不怕我的夫君找来?!”她厉声出口。
“你的夫君?今日与你一同的那个?等今夜我们成了亲洞房花烛之后,明日便马上离开此处赶回府,他这辈子都别想再找到你……”金爷望着她嘲笑道。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还不忘吩咐丫鬟:“好生伺候着!”
也不知萧茗能不能找到她,若是还能拖延金爷的事便可给萧茗多一些时间,可是没想到金爷竟如此仓促,还要将她带回府。她知道那里离此处甚远,如若过了今夜自己还逃不出去,一切便都完了。
丫鬟端着托盘缓缓上前,福了福身道:“姑娘,请用些燕窝吧,也好等一会儿更衣。”
她心中愤然,积蓄的怒气一下子爆发,一甩手打翻了那玉盅,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屋内,玉盅碎了一地。
“滚!”这一声似乎耗尽了她身上的力气,泪骤然滑落,低首已是泣不成声。
丫鬟并没有生气,只默默低头收拾了碎片便退了出去。
这是积蓄了一个月的泪水,思念与失望混杂交织缠绕这她的心,明明再过两日她便要去寻玠哥哥了,可为什么这时候却出现了这样的意外?
第一回感到这般无助,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慌张,她真的很怕,怕自己再也回不到他身边。
卫府诸事,喜乐悲甜,恍若隔世。只有脑海中映着他清晰温柔的面容,摇曳在逐渐亮起的烛光中。
眼泪织就,相思入骨。
玠哥哥,你到底在哪里?你何时才能找到我?我真的好害怕,真的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