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夏仇的表情却不那么友善了。
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就在,就在自己幸灾乐祸着想要看某人栽一个跟头,为此都不惜冒被人发现地洞的风险的时候,她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作弊地借用凶植的力量?
眼前所见直接让她那口刚要舒出去的气又咽了回去。
憋屈,太憋屈!
明明如此犯规,可自己愣是说不出一个错来。
借用战兽力量错了吗?没错,她心虚虚地想,这地洞还是自己让战兽挖的。
否则,光靠自己一个人,哪怕无所顾忌,也不知要挖到哪年哪月。
被人发现、引来注意了吗?没有,夏仇嘴抽筋地回忆着刚刚过去的一幕,即便是她的心有点歪,也不得不承认凶藤力量的运用实在精妙,于近乎无声中就把洞口扩大了将将一倍。
深谙快很准的精髓。
若是自己来,累死都不可能这么快如闪电,这么举重若轻。
“你先下去。”衣衣悄声道,便把被床单裹起来的慧姨交给夏仇。
其实,以慧姨的伤口,此刻又是昏迷状态,用轿辇是最好的。
可惜,时间不够,人力也不够,她只能在慧姨身下垫了厚厚了一层被褥、兽皮衣等东西,把人裹得紧紧的,这样便可以抱着上半身,把人拖进去。
“你去哪?”夏仇鼓着脸,正在气头上,这时候见衣衣颇有将人托付给自己,然后去断后,阻拦追兵的意思,心中直骂她蠢。
果然脑袋不灵活,林坤派过来的杀手不少,她一个武徒四层,能干嘛?
给人塞牙缝吗?
“我做点事,你先走。”衣衣来不及过多解释,直接蹲下身,钻进床下,迅速用肩膀把床抗离原地。
方才粗略一眼,只看到这半边没有固定的柱子。
现在倒是亲身验证床是可以移动的。
她把床抗到了地洞的位置上,顿时,宽敞到可以让四五个人在上面打滚的大床,就把地洞入口遮得严严实实。
以至于,带着慧姨跑出一段距离又忍不住折回来的夏仇探出头来,眼前竟然仍是一片漆黑。
乍一下,她还以为屋里的灯被衣衣熄了呢。
“你在做什么?”她压低嗓子吼。
“听听人在哪儿,给我报数。”衣衣声音很稳,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整间屋子,霎时,十几种伪造现场的方案就出现在了衣衣的脑海里。
她自然没办法像那些专业人士一样,弄一个天衣无缝、完美无缺的出来,一是没学过,二是时间不够。
但衣衣只需要它能为自己拖延几分钟,不会一眼被人看出来罢了。
四扇窗户再次被打开,衣衣准备让他们误以为自己往这里逃走,因此要变换一下。
四扇窗户对应四个方向,东方最明显,南西其次,不太显眼,其中南方为西方做掩护,而她又很是小心眼地把北方设定为最隐秘的逃生入口。
说得通俗一点,就是将房间里整齐有序的东西弄乱,让移了位的大床不显突兀。
东方赤条条一宽敞大道,几步便可以跨出去,是慌不择路的人下意识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