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上的路灯噼噼啪啪地闪烁了两下,终于重新亮起。高潜拖着脚步走向倒在地上的三角支架,其上固定的手机屏幕还处在录像状态。
随着他的走近,手机屏幕上出现一个身材瘦高的年轻人,因为镜头角度问题,并看不到脸,只看到他上身穿着灰色夹克已经破烂不堪,几成褴褛,牛仔裤的半条裤腿也鲜血淋漓,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高潜丢掉手中已经卷了刃的砍刀,走近手机,单膝蹲了下来,抹了一下眉毛上正在滴落的莹绿色浓稠液体,扶起了三脚架。
随着他的脸出现在镜头中,手机屏幕上立刻爆出一片弹幕:
“什么玩意,五毛特效?”
“哥们,敬业一点,涂点颜料就说是怪物血啊,太弱智了吧?”
“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一个黑影,然后镜头里就只有地面了,差评差评!”
“骗子!!!!!!”
高潜默默地退出了直播间,此刻的他已经精疲力尽,连往日直播结束必说的求打赏的结束语也省了。
又是一个赔本生意......
他沉默地收起三脚架,将手机揣进了裤袋。
今晚真是糟透了,一只魔化的低等地蠖几乎耗掉了他半条命,而直播显然是失败的,不会有任何打赏,他也不指望那个委托他抓精怪的吝啬老女人会为他满头的恶心粘液付钱。
所以,是的,再一次的血本无归。
他无声地叹气,起身,拖着沉重的脚步,向他的三手金杯面包车走去。
高潜不是这个城市里唯一的“清道夫”,但绝对是唯一的在网上公开营业,且直播自己清理过程的一个。
他的广告词是:“专业解决各种“超自然”麻烦,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至于那些在行会里挂牌的“清道夫”看到他的直播后会有什么反应,高潜没想过,也不在乎。
和那些有行会撑腰的“清道夫”不同,高潜没有师承,也没有受过培训,他会入这一行,完全是一个意外。
大学毕业刚半年的他也没有什么积蓄,没有生意的直接结果就是饿肚子,而没有口碑和信誉,他也很难接到一单生意。
所以他才会想出直播这个主意,他觉得既然人们相信眼见为实,那他就给他们眼见为实,然而直播除魔这种事真正做起来显然没有那么容易。
近日来连续的挫败让高潜开始怀疑,直播到底是不是个好主意,也许在直播还没有给他带来更多的生意前,他就会因为被人举报直播诈骗而被取缔。
高潜疲惫地叹了口气,拉开面包车的车门,将三脚架扔了进去。
此刻,他不想再想那么多烦心的事,他只希望能尽快回到他那个小屋,洗掉这一身恶心的腥臭,然后闭上眼什么也不想地大睡一场,至于欠了两个月的房租什么的,等睡醒了再说吧......
裤袋里的手机这时震动了一下,似乎有人通过直播间给他留了言。他正要掏出手机查看,却在这时,左臂上的印记处突然传来剧烈的刺痛,高潜像只受惊的猫一样猛然弹起,背贴着面包车警觉地四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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