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天祥道:“禀皇上,不行。且不说皇上身系大宋安危,仅从瘟疫的方面考虑,每一个与患者接触的人,都有可能染上瘟疫。为大宋计、为群臣计、为太后和宫中数百人计,皇上现在确实不能去看他们。”
赵昺道:“说到底还是不让朕去见。当皇帝的不能见自己的子民,朕还算哪门子皇帝?文天祥,你给朕让开!”
文天祥还是不紧不慢的道:“禀皇上,皇上的子民乃全天下的子民,不是眼前这几个子民。皇上能为了眼前的这几个子民而不顾全天下的子民吗?”
赵昺道:“文丞相讲得好一口大道理。朕问你,眼前的子民都顾不上,又如何顾及天下的子民?”
这……文天祥一时语塞,竟无法继续辩驳。
他知道皇上偷换了概念,但他能说皇上偷换了概念么?文天祥无法辩驳,但还是直直的跪着,没有让开的意思。
“皇上。”陆秀夫见文天祥被皇上驳倒,赶紧接了话过来,继续劝道:“还请皇上体察臣等苦心。请皇上允许文丞相护送着回宫,这里的事情,臣来处理。如臣处理不当,愿受皇上任何处置。”
这一帮大臣,竟是说不通了。赵昺正要再说些什么,忽然见到不远处的江无忌等人,不知何时,已悄悄的跑没了。
连带那三个百姓,都跑没了。只剩下一群禁军,挡住自己的视线。
赵昺气得直跺脚,叫道:“好哇!江无忌你都敢跑,看朕——看朕——”
看朕怎么收拾你!可这话赵昺连说了两次都没说出口。从陆秀夫、文天祥到江无忌、郭努,没一个人站在自己的立场。再去收拾江无忌,又有何意思?
自穿越以来,赵昺雄心大志,要保住中华血脉。哪怕崖山之时,那忽儿都和小泉四郎杀到了脚下,都没慌乱半分,更没动摇他的心志。但现在,一件看起来不大的事,却瞬间教他心灰意冷。
“好吧。”赵昺长叹道:“可怜就在昨日晚间,朕还在想如何妥善处理君臣关系。现在看来,我就是一个闲散傀儡。军国大事,你们折腾去吧。”
说完郁郁转身,一路摇头,回宫去了。
留下一地的大臣,面面相觑,无不震惊。
沉默了好一会儿,文天祥才站了起来,扶起陆秀夫,缓缓的道:“皇上震怒,有些不妙啊。”
陆秀夫道:“刚才发生什么事了?皇上怎么突然就心灰意冷的样子?”
刚才他们都跪对着皇上,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正在这时,杨百里施施然从禁军堆里走了回来,笑道:“皇上是恼我把几个百姓弄走了。”
原来杨百里见皇上与两位丞相僵持不下,悄悄溜边,将江无忌及一干人马转走了。
这才叫釜底抽薪。
人都不见了,看你们争什么争?
杨百里心里颇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