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仍旧不轻饶。”
底下的妃嫔齐声称是,皇后叹了口气,吩咐月桓:“去让太医院的周明华给穆贵人好好看看脸。”
月桓领了吩咐下去,倩云在一旁扶着皇后,晢瑛起身道:“今日不早了,都各自回宫吧。”
妃嫔一一行礼告退,兰煜一等曲着腰身,等前头的主子娘娘一一离开,贵妃领着众人走过兰煜身旁,有意无意地朝兰煜与孟知扫了一眼,兰煜亦朝贵妃回了个眼色,旋即恭送几位妃嫔离开。待到殿里的人散得差不多了,兰煜才领着纤云出去,临到门口,却被里头的月桓叫住:“小主请留步。”
兰煜回过身,客气道:“姑姑有何吩咐。”
月桓微微一福身,道:“之前小主向娘娘请示,要收辛者库一宫女到钟粹宫,娘娘派奴婢去查过了,那姑娘并不是罪奴,小主若觉得老实可靠,直接去领人就是,小事一桩,娘娘特意嘱咐小主不必专程谢恩了。”
兰煜点了点头,“有劳姑姑。”
月桓躬身退下,兰煜一出了殿门,就在四处寻摸着,方才脚步有些慢了,一时没赶上孟知,本想着孟知已经走远,正打算脚上加快些,却见孟知正在不远处与一女子说着话,那女子,正是方才被掌面的穆贵人。孟知同情道:“妹妹回去得立刻冰敷上药,皮肉疼痛是小,可别破了相。”
宫中人人皆知孟知受太后看重,陈槿纵然心里窝着火,却也不得不给个好脸色,道:“多谢姐姐。”
孟知装作没有看见陈槿眼底的那股怨怒,叹道:“哎,其实方才说嘴最厉害的,是端常在和僖常在,自然了,她们是宫里的老人了。说起来,妹妹张嘴也是替荣嫔说话,不过皇后自然更是不会责打荣嫔了。”
陈槿轻轻咬着牙,“荣嫔......”她猛地意识到不对,赶紧止住了话头,愤恨道,“端常在和僖常在在宫里年份再久,不过也就是个常在而已。”
孟知看着穆贵人,隐秘地笑了笑:“或许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陈槿一愣,对着孟知,眼中带着警觉,“你什么意思?”
孟知见她入瓮,在心底暗暗笑陈槿愚蠢,脸上却一派温和:“西南动乱,皇上最怕北边沙俄借机作乱,妹妹的阿玛镇守在东三省,于皇上至关重要,所以妹妹,也愈发受皇上器重。”
陈槿并不完全愚钝,她亦知道自己受宠,多半有家世的缘故在,她思索了许久,蹙着眉头,不解道:“我受器重与她罚我有什么干系,她忌惮我?”
孟知摇了摇头,耐心道:“她已经是皇后,忌惮妹妹不假,可却不见得是为了自己。”
陈槿目光一滞,看着孟知笃定含笑的样子,恍然大悟:“你是说为了温嫔......”
孟知轻轻嘘了一声,伸手按住陈槿,制止了她的话,“妹妹心里有数就好,对着谁也别说出来。”
陈槿盯着孟知,细细分辨这方才的话,亦似乎想从孟知的眼里看出个子丑寅卯,孟知全然不惧,由着她看,良久,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顶着一张残败的脸,咧开发疼的嘴角,道:“宣贵人姐姐,大恩不言谢。”
她微微一福,便扬长而去来了。孟知目送着的背影,直到快没了人影,方才笑之以鼻地道:“愚不可及。”
兰煜从她身后走来,蹙眉道:“皇后并不曾苛待咱们,姐姐何必挑唆她怨恨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