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柳升桓的激动,苍沐瑶的姿态却并不想相见,闻言便躲到了苍羿的身后,一双手紧紧攥着苍羿的衣裳,力道之大,让苍羿的衣服都皱成了一团,苍羿不由想起不久前沐瑶入弘文馆时的哭诉,她的诸多无奈和退让,当即面色凝重,求而不可得,柳升桓就是她心中的伤痛之处,可如今这场面避无可避,他这个做哥哥的定要为她遮风挡雨才是。
“惟壬兄慎言,皇妹身为堂堂长公主,名讳却不是人人叫得的。”苍羿稍有这样严厉的样子,不虞的样子让先前一时脑热忘记这还有个太子的人纷纷清醒。
柳升桓,字惟壬,太子叫他柳大人是不太合适的,大家朝上不见朝下见,倒不如区了平辈的叫法,叫一声惟壬兄。虽然太子叫的亲切,话里的意思却很梳理,柳升桓已经为官,在察言观色这方面比这些学子自然还要盛上几分,他强压住了心底下的悸动,对苍沐瑶告罪,“臣一时情急,向公主殿下告罪,请公主殿下海涵。”
苍沐瑶面无表情的躲在苍羿后面毫无反应,苍羿看不见,只当她已经惊慌失措,他心下不快,但柳家不能得罪,赶紧接道,“不是什么大事,惟壬兄以后注意才好。”
柳升桓等不到苍沐瑶的回答,眉心不由自主的皱起,先前让柳思入宫一探究竟,结果柳思回来之后便闭门不见,说什么与公主殿下有了隔阂恐不能再为兄分忧,然后就跟入了定一样,每日锁在自己的小院里,不知作甚。
但那么久没有消息的皇室,柳升桓也大约明白了一点意思,那就是圣人的金口玉言要变成空口白话了,可他不明白为什么呢?他哪里做错了吗?那一日圣人明明是被感动了的,苍沐瑶在上一次见得时候也对自己颇为依赖,这当中出了什么错?
然苍沐瑶这样回避,就连从她的只字片语里确定消息都不能,柳升桓只能转口道,“太子殿下说的是,另有一事,方才国子监同僚们所言一事,柳某觉得不妥,柳某已经为官,虽还在国子监学习,但身份已然不同,再出手相帮,未免有失公允,且诗会也需要人品评,不若太子殿下与下官,还有公主殿下作为点评之人,为尔等主持公道如何?”
柳升桓此言一出,大失所望的人自然有,但既然想起了弘文馆还有太子这尊大佛,大家也都释然,柳升桓自己不下场是可惜,但如果他下场,太子也下场,那这魁首还要想吗?不选太子一个个是嫌命长?所以柳大人此举更多的是在帮国子监诸位学子,能来此处与柳升桓结交的,谁是个蠢的?不过片刻就明白了其中深意。
微风吹过,庭院里柳树枝条纷乱,柳升桓抬眸轻笑,俊逸的脸庞就是男子都忍不住脸红心跳,“臣看这垂柳应景,不若便以柳为题如何?”
诸人点头,没有意见,咏柳咏梅这种都是常规题,文人悲春伤秋乃是风月常事,大家都会惊才绝绝的诗句才会更多一些。于是一炷香的时间,各人在自己的纸上提笔,香灭之时收起来,供大家品评。
柳升桓乘着这时候往苍羿的方向靠拢,看似与苍羿交流诗作,那眼神却始终盯着他身后的苍沐瑶。
却说苍沐瑶有苍羿在前头挡着,便只有手指头还在气氛内,藏在他身后的小脸上早就将柳升桓忘在脑后,一双眼眸不停瞄着沈煜面前的稿纸,弘文馆诗歌不算在课程内,但架不住这些蒋戚光知道苍沐瑶讨厌沈煜,给她卖了不少情报,其中之一便是沈煜不善诗文,苍沐瑶瞄了许久才看见他落笔,只是纸上狗屁不通的咏柳,说不善诗文大约还是客气的,应当说他根本不会才对了。
她掩着嘴,想笑又不能笑,憋的辛苦,小脸上的表情生动,沈煜一抬头就瞧见了。苍沐瑶被抓了个现行不慌不忙,眨眨眼,用口型说了四个字,“沈兄大才。”
沈煜眯起眼睛,他自己什么水平他最清楚了,苍沐瑶大才两个字显然就是在嘲笑他,他脑袋歪过去一声轻笑,没理她,复又提起笔,将原本乱七八糟的咏柳划掉,写道,“摇摇晃晃柳树枝,欢欢喜喜美人脸,谁言柳枝为风乱,美人心似蛇蝎肠。”
苍沐瑶眯起眼睛,这是说她恶毒?!哈!自己诗文太差,怪她嘲笑吗?怎么他自己嘲讽她是时候记不得呢?沈煜真不愧为一介武夫,没有丝毫的绅士气度,哼。
且说柳升桓看到的便是苍沐瑶龇牙咧嘴对沈煜无声叫嚣的模样,心下惊异,温柔贤淑的苍沐瑶居然还有这样一面,生动可人的模样反倒比以往与他琴瑟和鸣时更娇俏几分,方才全然只想知道个真相的心思,不知不觉便涌出了一股子的不甘,这是她情定终生的女子,为何躲着自己却与旁人有说有笑?真情假意在这一刻揉合在一起,柳升桓面色深沉,当香灭的时候贸然多说了一句,“柳某看了看大家写的皆十分出色,为了应景,我也作一首吧。”
以诗会友,柳升桓不参加比赛,大家听听并无异义,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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