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瞧着他这点出息,倒还不如让他将来跟在宫千刑后来混口饭吃呢……宫家主心里也挺奇怪,自己当初是怎么同意并且配合了那个智障的计划的?
他直觉有些不对,但是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不过眼下该演的戏还是要演下去,“千刑,原来你没事,太好了,快进来吧,你爹听到他的消息都差点走火入魔。唉,眼下虽及时服用了疗伤丹药,可境界到底是保不住了。”
宫千刑刷的一下看向宫家主,攥起拳头眼中满是愤恨。
“唉,我知道你在担心你爹,不如现在过去看看他吧。”
现下当务之急自然是去看望宫千刑的爹,宫千刑也知道轻重,并没有当场就发作出来,他捏着拳头极度隐忍,最终也只是点点头,跨进了宫家的大门,一路朝着他爹所在的院子走去。
凤曦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气。
观宫千刑的父母宫,其父寿数并不长,如今看来今次便是他的劫数了。
进了院子,跨进屋里,一眼就看到一位头发灰白的老人躺在床上,宫千刑的爹宫礼本就只有筑基修为,正在冲击境界的紧要关头听到了宫千刑出事的消息,如此打击之下境界冲击失败,筑基修为一路往下跌,寿元也到了尽头。
“爹!”
床上的人眼中浑浊,嘴唇泛白,屋子里满是气味,一看就知道宫家主刚刚根本就是闭着眼睛说瞎话。别说是拿出丹药给他治伤了,就连派个人过来照顾一二都不曾有,完全就是任由他在此自生自灭。
“千……千刑……”
宫礼朝着宫千刑伸了手,眼底滑落两行泪,凤曦带着小黄鸡从房间里退了出去。宫礼大限已至,如今算是他们父子最后的相处时光。
凤曦静静的站在院子里,心神却极快的闪过了前世她历劫的一幕幕。
历劫的人生中,她当过乞丐,当过孤女,也当过贵女……一世历劫过后,经历过的百种愁万种喜也都被她收拾好,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花神。
而这一世,是她真真实实的投胎至此,从前的记忆也不曾封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凤曦总觉得自己内心所有的情感似乎都被放大,经历的事情也总是很容易就让她有所感。
小黄鸡见凤曦心情似是有些低落,用翅膀在凤曦肩膀上拍了拍,动作很轻。凤曦对着它笑了笑,确实有被它安慰到。
小黄鸡很多时候都不靠谱,凤曦当初捡了它,同它签订契约也只是想要看看前世用的契约,在这个世界能不能起作用,原本对它也没有多大的期待。
然而这么长时间的陪伴,到底还是让凤曦对小黄鸡有了感情。
“你不作乱的时候,瞧着还是挺可爱的。”
小黄鸡得意的挺了挺胸,在凤曦肩头站的笔直。
院子里种着一株雪海棠,一阵风吹来,雪海棠一朵一朵的接二连三的绽放,屋内传来压抑的低低啜泣声,声音渐渐变大,变得难以隐忍……
凤曦伸手放在这株雪海棠的树干上,这一家三口曾经在这个院子的点滴便都一幕幕的印刻在了凤曦识海中。
“真是温馨的一家人。”
小黄鸡犹豫的问道:“我们不进去看看吗?”
凤曦摇摇头,“不去了,现在的他,更需要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宫家主这会儿正在训斥宫旸,“你瞧瞧你这点出息,那个女修不过筑基修为,就把你吓成这样了?害的为父也差点丢人!”
“爹,那是苍梧宗的凤曦呀,她爹可是归元剑仙!”
宫家主怔了怔,片刻后又问道:“你怎么知道?”
整个望春城中见过凤曦的人不少,但是为什么别人都没有认出来,偏偏就自己这儿子认出来了?
凤曦在白客宗讲道的留影镜已经流传出来了,买的人不少。里面,凤曦的身影其实是相当模糊的,要不然也不会望春城中这许多人都忍不住来。
所以,自己这个没有什么眼力劲儿脑子也只用在了算计宫千刑那一次上的儿子,到底是怎么知道宫千刑身边的人是凤曦的?
“我、我就这么看出来的呗。”
“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快给我说实话。”
宫旸还在犹豫,魂体寄生在他的流火戒上的幽冥老祖便已经忍不住“桀桀”怪笑着跑了出来,“是我本座告诉他的。”
本座?
宫家主立刻提高了警惕。
修真界当中,一般自称本座的修士,都不是什么正派修士同时修为还都挺高!
“别这么紧张,本座可没打算将你们怎么着,宫家主,本座知道你一直不甘心将家主之位从你们这一房让出去,本座这不是还帮了你们一个大忙吗?”
宫家主顿时反应过来,他愤怒的看着幽冥老祖:“是你蛊惑我儿那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