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师父喝茶。”崔承皓忙从地上起来,拿壶倒了一盏。
“你能不能在我面前正常一点?”杜衡之摇头叹息,一手却还是接过茶来,仰头饮入。
他是真的渴了,整整两个时辰都在施针,那屋里又闷又热,总算能在这里喘口气了。
“师父,还喝吗?”崔承皓又倒了一盏,再次递给他。
杜衡之又一饮而尽,放下杯子。
崔承皓还要倒,杜衡之终于按住了他的手。
“好了,你也别忙活了,坐下吧。”杜衡之换了种语气,“怎么,咱们师徒多年未见,不准备跟我好好聊聊?”
“聊啊,当然要聊!”崔承皓欣喜地坐在旁边,眼中大放光芒。
“别这样看我,我害怕。”杜衡之赶紧撇头。
崔承皓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
“那信是你写的吧。”杜衡之的声音响起,“几年未见,字倒是变了不少,大有长进。”
“真的?!”
“为师用得着骗你?”
崔承皓再次抓抓头。
“师父,您这两年一直没回来过,我跟您写过好多次信,可都石沉大海了,也唯独这一封,收到了您的来信。若不是承昭病了,您是不是打算永远不回我了?”
杜衡之呆呆一想。
“嗯……极有可能。”他点点头,还深思一下,“我若封封都回你,每封信上皆是大篇废话,你师父有那么闲么?再者了,不若如此,怎显得你师父深藏莫测呢。”
这倒是,崔承皓分外赞同。
不过……
“都是废话么?”他眨眨眼,并不觉得啊。
“下回带来给你亲自再看看,”杜衡之嗤道,“酸的掉牙。”
崔承皓脸都红了,赶忙转移话题:“师父你这次要在京城呆多久?”
“说不准,你弟弟病何时好了,我们就何时走啊。不过你真是奇怪,我进来这么长时间,你都不问一下承昭病情如何?你兄弟俩向来亲密无间,现在就把他忘了?”
“这不是师父来了嘛。”崔承皓笑笑,“再说了,有师父您在,我有什么可担心的,承昭一定会好的。”
“油嘴滑舌。”杜衡之嗤。
“不过……你们,是什么意思?”崔承皓想到了大街上看到的两个女子,“师父可还带了别人来?”
他不是一直都有一个女儿么,另一个是谁?
“爹,原来你在这儿啊!”一声清亮的声音响起,秋生哒哒跑了进来,“我们见过沈夫人了,她说你在这里,就让下人把我们带过来了。这是谁?”她扭头看崔承皓。
崔承皓忙起身,对她作揖:“这位便是秋生小姐吧,在下崔承皓,是你爹的徒儿。”
杜秋生知道爹爹云游四海,有很多徒儿,便也不惊讶,只点了点头,收回目光。
可那刚行至门口的人,听到此言,立时停在了门口。
她……听到了什么?
“在下崔承皓,是你爹的徒儿。”
是你爹的徒儿。
你爹的徒儿。
薛千浑身僵硬,睁大眼睛望着屋内师父,还有他旁边……站立的男子。
此人是谁。
师父何时来的……另一个徒儿?
她呆呆的,不动不语,犹如石化。
崔承皓也看到了门口的人,却不知如何称呼,便向师父求助。
杜衡之轻咳一声,扬眉:“这是薛千,我的徒儿,你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