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高云锦转过拐角不见了身影,项景昭笑了笑就要往窗户那爬,眼看脚都搭到窗沿边上,突然一个使力向外一瞪,人轻盈一跃,就飞到左边,正站到了木青渊眼前。
木青渊还以为他人已进屋,正要从隐身处出来,没防项景昭又突然蹿了出来,着实吓得不轻,便抚着胸口说:“做什么呢?动作起来一点动静也无,好端端吓人一大跳。”
项景昭背着手挑着眉问:“这话得我问你,你在这做什么呢?”
木青渊瞪他一眼:“我能做什么?不过是看今日月色甚好,想着如此良辰美景,必得与两三好友一同品鉴,故而踏月来寻……”
“停停停,打住打住……”项景昭听到这文绉绉的词就知道木青渊是在打趣自己了,不过他心里也不犯怵,反而十分自得的问:“你怕是将我刚才的话听了个一干二净,怎么样?刚刚那席话,是不是醍醐灌顶发人深省,堪称哲学之典范?”
木青渊倒没料到项景昭有这么厚的脸皮,深夜会女的事情被人听了墙角也能如此坦然,不禁连连摇头,指着他语塞了半晌,才憋出来两个字:“胡闹!”
这又引得项景昭哈哈大笑起来,墨情在屋里听了响动,开了窗子,睁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这大半夜的,少爷还不睡,做什么呢?”
项景昭摆摆手:“我跟木少爷赏月呢,睡你的去!”
“哦!”墨情迷瞪着眼睛关了窗,一扯被子将自己盖了个严实,没几秒就又步入梦乡。
木青渊指着项景昭说:“这是拿我当挡箭牌呢?”
项景昭也不否认,反而一挑眉一斜眼:“懂我!”
木青渊只觉头大,暗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自己果然不是项景昭的对手,忙摆摆手,逃也似的回房了。
铜船恢复平静,只剩舵手拨动船舵,大船身重,如万年老龟般发出悠长的吱呀声。
第二日天刚一大亮,走廊里就响起脚步声,项景昭瞌睡浅,日光刚照了一缕进船舱他便醒了,起床后也不洗漱,只穿着中衣,先扎马步,又草草挥了几拳活动一下筋骨。
待忙完,正要叫墨情进来帮他倒水,就听高云长在甲板上喊:“子衿,快些收拾,我们到了!”
项景昭维持着大鹏展翅的姿势不动,脑内激灵了一下:“到了?这不是才早上?”
外面传来高云长带着笑意的声音:“如此连夜赶路,这会子到我都嫌晚了呢!你快些收拾,别到时候穿着一件中衣就蹦跶出来了!”
项景昭看看自己身上的穿着,干咳一声,扯着嗓子道:“谁说的?我早穿戴好了!”
外面墨情听到他醒了,忙端了水进来,看到自家少爷的扮相,忍着笑没戳穿,快手给他脱了衣服,又换上新的,项景昭手脚麻利地系着衣带,墨情则为他擦脸。
“少爷,我看您以后还是带上个丫鬟吧,这擦脸漱口的活计,我真是干不惯,哪日若是做得不好,平白惹您骂。”
项景昭翻了个白眼,骂:“翅膀硬了,还挑起活儿来了。这连日水路本就累人,你忍心带那几个小丫头片子跟着一起东奔西走?”
因脸擦好了,又去梳头,嘴里还念叨着:“这得梳几下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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