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被吓醒了。”
纪奕听言先是一怔,而后低低笑出声,他靠近她一分,揉揉她头发,“傻,梦是相反的,我怎么可能会不要你。”
林晚眨眨眼,“真的吗?”
“嗯。”
安静了许久,纪奕就这么没有任何话语的看着身旁在玩光和影子游戏的女人,很无聊,他却看的津津有味。
林晚把握紧拳头的手摊开,任光打在掌心之上,她声音温和,问出下一句话时声线有些颤,充着许多的不确定。
“纪奕,你会和李月薇在一起吗?”
她的一句话让有些困意的纪奕倏地恢复清醒,他皱着眉头看她,“你在瞎想什么?”
“我没有瞎想。”林晚否认。
她的确……好吧,她承认她是瞎想了,自从今晚在纪奕家看见李月薇后,林晚就幻想过很多个纪奕跟她说出和李月薇在一起后的场面。
林晚自知,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她一定是接受不了的。
就在林晚脑海复杂思考时,一道清淡坚定地声音传来:“我跟她没有关系。”
林晚无力地将手放下塞进被子里,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在说这个话题时她的语气有多酸,“可你们这消息也不是空穴来风。”
“别随便听信没有依据的谣言,有疑问就来问我。”纪奕两手环臂在胸前,侧着身子,深邃地眸子端详着她,“我和她是大学同班同学,那会你也认识的。”
纪奕所有的朋友,不论男性女性,林晚都认识,从小学到大学,这俨然如一个习性,只要纪奕或林晚交新朋友了,都会告诉对方,毫无隐瞒。
林晚也确实对大学的李月薇有印象,但她对她的所有印象都是——李月薇对纪奕有非分之想。
纪奕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板过她身子让她直视自己,问她:“林晚,你当初把我的初吻夺走,现在不想负责了?”
林晚睁了睁眼,“六岁算什么初吻啊。”
“那也算是有意识的第一个吻,你必须负责。”纪奕说的毋庸置疑,语气坚定地不容有人反驳,“我说过了,只要把我初吻拿走了,就要负责。”
“那如果换做是别人呢?如果我没那么早认识你,如果夺走你初吻的人不是我呢?”
纪奕在她说话间悄然靠近她,“我会去找你,我们终会相遇的。”
林晚还在纠结那个问题:“可是如果换成别人亲了你,你也……”
“林晚你还不明白吗?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是你这个人,只要是你就行,别人不关我事。”纪奕颇无奈地叹气,将手伸至她饱满的耳垂,似有若无地轻轻触碰,“就算那时你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也会把你找到,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说着,纪奕笑弧更深,稍加力道捏她,“那个赌,我要赢了。”
林晚声音仿若蚊蚋:“你不会赢的。”
林晚清楚感觉到她一说完停留在她耳垂上的手微顿,她低了低头,“我们不适合。”
在一起磨合过了,后来还是走上了分手的道路。
纪奕收回手,语气平淡:“我不逼你,你也不用即刻就想清楚,按照你想要的,我们还会是朋友,但是。”
林晚:“嗯?”
“你要记住,你最终嫁的人,他叫纪奕,如果还有别的选择,也只能是纪奕。”
纪奕说完,发现林晚眼睛不眨的看着他,神情怔楞,他捏捏她脸,“干嘛?”
林晚疼的呲牙,摇摇头,“我在想,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霸道了,可不像你。”
“所有我才失去了你。”
两人认识的十余年二十年里,纪奕都是默不作声的一方,只要林晚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完全没有异议。他不太爱表达,很多事都只做不说,这也是林晚选择离开他的原因之一。
但林晚发现,她离开的这两个月里,纪奕好像变了,不但变帅了,就连说话方式与性情也有了些改变,多了些男人味,还有……那由内而外散发的霸道气息,是纪奕从前身上没有的。
林晚与他对视一会儿,错开视线,在纪奕注视下,转身背对他,漆黑的房间里,两人都没有说话,空荡的空气中轻飘飘的传来一道声线微哑的话。
“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
黑沉的夜,林晚已经睡去,她身旁的男人却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眠。
虽然他和林晚从小都在同一张床上睡,但经过某天夜里两人互相纠缠所做的事,他无法再心无旁骛的对待这个女人。
偏偏林晚还不知趣,睡梦中把脚架在他腰上,被纪奕推开,过一会就又架过来。
几个回合下来,纪奕忍无可忍,手肘支起身体,布满血丝的眼低垂看睡得正香的女人,又不忍心对她做什么,最后只无奈的扶额。
“你知不知道,你在一个正常男人的床上这样睡觉是很危险的。”
他轻声说着,帮她把滑到肩头的领子拉好,刚想收回手,就被林晚一把抓住,还放在脸旁蹭了蹭,像是抱住了一件稀世珍物,嘴角绽开一道灿烂的笑。
她的笑直直映入纪奕幽深的眸子,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引起了体内好不容易安抚下去的躁动因子。
手背是她细嫩的肌肤,被她用力抱着,手肘的位置恰好抵在她胸前,林晚睡衣的领子有些低,好像一个不小心,纪奕就会碰到她那处隐秘的肌肤。
纪奕用力闭了闭眼,不留痕迹的抽出手,起身想去外面吹吹风,他坐在床沿,不知想起了什么,动作一顿。
洁白墙上倒影出放大版床上的光景,纪奕手撑住在林晚身侧,俯身靠近她,他的动作缓慢,倒影在墙上似一幅靓丽的美景,最终,他的唇落在她脸上,轻轻地,小心翼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