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静静盯住青姨的眼睛,抿着嘴不说话。
青姨不明白神荼的态度,她最讨厌这种让人琢磨不透的感觉,心里有些恼怒:要么就跪地求饶,要么就痛痛快快地打一架!
神荼摆明了不想让青姨痛快,转身领着王大要走,语气轻飘飘的,“今个儿发生的事我权当没看见,毕竟你照顾蟠桃树算是有些苦劳。”
“蟠桃树与你何干?!”
青姨彻底被激怒了,手里的拐杖卷动周围的气流,身上的长衫肆意摆动,汗津津的长发被风吹起,干瘦的手指此刻充满了力量。
以青姨为中心,砖瓦绕着青姨横飞,一时间飞沙走石、昏天黑地,乌云堆积着乌云,狂风追赶着狂风,天空飘起绵绵小雨。
青姨的身形跃于空中,冲着神荼的背影厉声高喊,“今天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神荼背对着青姨轻笑,表情很是不屑,转过身,绷着脸盯住青姨的眼睛,“你倒是能拦得住我。”
夜色浓重,阴风嗖嗖刮过,迟南君脚上的运动鞋蹭着地面,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这时,一列阴兵从远处飘来,在队伍的中央,有一位身着囚服,戴着脚镣、手镣的男子,格外显眼。
男子披头散发的,脸颊苍白,嘴唇干裂,低垂着脑袋,铁链拖拉在地上“哗啦啦”地响。
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做事原则,迟南君侧身往巷子里躲,最终还是晚了一步。
男子本来已经绝望了,抬头无意间瞅见迟南君,精神一振,意识这是自己的机遇,探着脖子问候道,“你咋来啦?”
阴兵们齐刷刷地把脑袋转向迟南君的藏身之处,迟南君赔着笑脸走出来,立即与男子划清界限,“我不认识他,真不认识。”
男子一脸悲痛的表情,两眼饱含深情,冲迟南君依依不舍道,“你来干嘛?快走,别管我!”
大哥,您哪位啊?我也没打算管你啊!
迟南君身体贴着墙面往外溜,冲阴兵大老爷们点头哈腰的,“我先走啦,你们继续。”
一杆丈八长枪“砰”地一声嵌在迟南君面前的墙壁上,墙砖以枪头为中心皲裂,锈迹斑斑的长枪被黑雾团团缠绕,散发出肃杀的气息。
冷汗从额头滑下来,迟南君转过身,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众阴兵,拱手求饶,“我真是路过,你们要相信我。”
迟南君恨不能把“好人”两个字刻在脑门上,奈何阴兵们都没长脑子,它们才不管你好人坏人:一个小小的人类,就是要你死,能奈我何!
刚掷出长枪的阴兵手臂一挥,众阴兵举着长枪冲向迟南君,步调铿锵有力,灰白的瞳仁非常瘆人。
“这是你们逼我的,”迟南君脸色一紧,从口袋里掏出月痕,用牙咬掉牛皮纸做的简易刀鞘,眼睛死死盯着飘过来的阴兵。
五米,四米,三米……
就是现在!迟南君飞身蹬上墙壁,侧身跃于阴兵微抬的长枪上,前倾身体伸刀划向阴兵的眼睛。
阴兵的眼睛溅出一道黑血,随后便化成一团黑烟,迟南君在众阴兵中来回躲闪,手里的月痕上下划动,划破阴兵的皮肤都会瞬间恢复,丝毫不受影响。
迟南君划破一双双无神的眼睛,阴兵的躯壳顷刻崩溃,更多的阴兵涌了过来,冲迟南君挥舞长枪,稍不留神,迟南君后背狠狠挨了一棍,直接飞了出去。
迟南君踉跄着栽在地上,正好扑在男子脚下,迟南君抓着男子的裤腰站起来,脑袋懵懵的。
男子火急火燎地转过身,双肩背条生锈的铁链穿透,“快!滴两滴血在铁链上!”
虽不知道为什么,迟南君还是老实听话,忙咬破手指,将殷红的鲜血摁在铁链上,铁链迅速被腐蚀,冒出阵阵黑烟,烧灼味非常呛鼻。
阴兵举着的长枪刺向迟南君,枪尖距迟南君的后脑勺只一寸时,只听“咣当”一声脆响,铁链掉落在地。
男子伸展四肢,脚镣、手镣瞬间崩裂,男子活动着手腕、脚腕,伸手抓住吴思克身后的阴兵,撕成两半摔在墙上。
“八万年!整整过了八万年!我东王公终于回来啦!”
男子仰天长啸,如同撕纸般,将阴兵尽数撕碎,而阴兵手里的长枪刺在他身上,却无法伤及毫分。
撕碎后的阴兵还在地上挣扎,苍白的肢体想拼命寻回自己残缺的部分,却都被男子拾起来塞进嘴里,嚼碎了往肚子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