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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这里面有猫腻,神荼也不说破,点了点头,“那就好,凡事得有个规矩。”
说完神荼领着吴思克上车扬长而去,不再理睬黑白无常,眼神都懒得瞟一下。
黑白无常侧身站在旁侧,颔首目送神荼离开,神色略显自然。
“我讨厌太阳,”抬头狠狠瞪了眼冉冉升起的红日,谢必安的身子逐渐往下瘫,如烂泥般。
“走吧,我们赶快离开这里,”说完,范无救携谢必安遁形离开,街道上只剩下冒着滚滚黑烟的越野车。
神荼一路上都阴沉着脸,眼神盯着挡风玻璃出神,眉头紧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迟南君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眼神四下乱瞥,紧绷着脸,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轿车在办公楼前停下来,等候一旁的卫士伸手拉开车门,迟南君左右瞥了两眼,心里七上八下的,清了清嗓子,起身下车。
迟南君活了小半辈子,也没享受过这待遇啊,两列卫士左右对站,腰间别着利剑,身上穿着统一的制服,而自己恰好从中间走了过去。
迟南君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心里特别忐忑,总感觉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的后脑勺,抬腿、迈脚、摇臂特别不自然,跟个假人似的。
神荼脚上的高筒靴踏在大理石砖上,清脆的脚步声沿着楼梯往上蔓延,迟南君蹑手蹑脚跟在神荼身后,左右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站在简约的办公室里,迟南君正对着宽大的办公桌,神荼坐在桌后的办公椅上,手指转动着碳素笔,歪着脑袋琢磨迟南君。
迟南君手心尽是汗,曲臂摸了摸鼻尖,眼神不敢和神荼对视,一个劲儿地往周围瞥,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迟南君,”神荼双手托着下巴,前倾身子,发梢垂于耳际,眼神特严肃地盯着迟南君,“你知道你有多重要吗?”
我知道啊!迟南君在心里下意识地回答,感觉自己被变相表扬了,美滋滋的。
神荼依旧一副苦大仇深的神情,眼睛直勾勾盯着迟南君,稚嫩的脸颊浮现与之不相符的冷笑。
见迟南君有些得意忘形,神荼接着把他往天上捧,语调温柔,“若能把你含在嘴里,我恨不能吞了你。”
神荼有种由爱生恨的感觉,小虎牙闪闪发亮,望向迟南君的眼神多了几分温柔。
听完神荼的话,迟南君警惕起来,往后退了几步,双手护住胸,上下审视神荼,“你不会图我点儿什么吧?”
“呸,”微起身,神荼将手里的笔扔向迟南君,“你瞅瞅你那损色!”
迟南君伸手接住笔,非常自然地装进自己口袋里,笑嘻嘻地望着神荼,“我这损色挺好看的啊。”
止住脸上的浅笑,神荼重新坐了下来,扭动转椅面向落地窗,金色的阳光投在瓷砖上,却暖不透厚厚的砖墙。
长舒一口气,神荼枕着手臂,双腿翘在办公桌上,“若能这么一直和你耗着,耗十年、五十年、耗到你死,那该多好。”
眯上眼睛,神荼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像是在说一件很轻松的事。
迟南君身体一僵,眼神慌乱,时刻准备着逃跑:丫的变态吧,大把的青春等着我,鬼才要和你耗一辈子呢。
“你知道我是谁吗?”神荼背对着迟南君,也不转身,直接开口询问。
“不知道,”迟南君摇了摇头,同时在心里谤讥:你爱谁谁。
神荼猛地睁开眼,转动椅子面对迟南君,两眼炯炯有神,像是藏着股戾气般,紧绷的嘴角微上扬。
“我是神荼,地狱统治者最忠实的奴仆,叱咤三界的大人物!”神荼的尾音在房间里回旋,如要摄人心魄般,让人忍不住要屏息颤栗。
现如今通房丫头都这么牛哄哄啊?!迟南君又长了见识,对神荼佩服的五体投地,暗想:我不说,不代表我认同你臭不要脸的态度。
神荼站起身,绕开办公桌走到迟南君面前,“你知道我下一步要干什么吗?”
像您这么厚的脸皮,不都是想耍流氓就耍流氓,想撩汉子就撩汉子的。汉子-迟南君在心里嘀咕。
“不知道,”迟南君怎么敢当面嘲讽神荼,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我要把你软禁起来,”神荼步步紧逼,迟南君步步后退,“关你一辈子,不就是百八十年嘛,我神荼耗得起。”
迟南君瞪着俩大眼珠子,脑袋往后缩,如受惊的小鹿般,有种“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感觉。
长这么大,迟南君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包养说得这么激情澎湃,心里略感羞涩:恍惚间,自己大半辈子的梦想就这么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