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斩杀！免死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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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芳的身躯一震，缓缓睁开双眼，“孩子，母…亲对不起..你。”

    “呜呜…对不起..你。”

    安静的病房，只剩下刘芳哭泣的声音，她抽噎着，右手伸在半空中，想要抓住吴晟的手，可是怎么也抓不到，吴晟急忙伸出自己的右手，抓住刘芳的手。

    “儿..子，妈妈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听你叫..叫一声..妈妈，你能叫..给妈妈听吗？”刘芳哽咽着，身躯忍不住颤抖起来。

    “妈！”

    病床上，刘芳笑了，笑的那么的开心，她的身躯逐渐僵硬起来，紧握着儿子的手也缓缓垂在床边。

    “妈！”

    吴晟颤抖着，他想忍住自己的泪水。

    可是没用了，如同溃堤的大坝，多少年没有放声痛哭的他趴在床上失声痛哭，像个孩童失声痛哭。

    “小芳！”柳长青神色黯然，一旁的柳青也捂住了自己的嘴唇，眼中亦满是泪痕。

    哭了许久，吴晟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这应该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哭泣了。

    因为，他不会再有机会了。

    打开房门，孙道晨等人站在走廊，每个人的心情都莫名的沉重，尤其是孙道晨，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我…要走了。”吴晟摸了摸柳晴的脸颊，此时的柳晴已经哭成了泪人。

    “大哥，你不要走，我不要你走。”柳晴扑到吴晟的胸前，放声痛哭。

    “大哥必须要走，罪孽深重，已经无法挽回。”说到这里，吴晟将目光对准柳长青，“父亲。”

    一声父亲，道尽了辛酸！

    “儿子。”没有想到吴晟会开口叫自己父亲，柳长青急忙擦掉眼角的泪花，他笑了，笑得很开心，就像一个孩子，这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刻，会永远的定格在他的心间。

    “一日为父，终生为父！可惜儿子不能尽孝了。”

    吴晟站立在原地，对着柳长青深鞠一躬。

    “儿子。”柳长青颤抖着伸出自己的右手，拍了拍吴晟的肩膀，他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了。

    “走吧。”孙道晨暗自叹息，这么多年从没有像今天这般给予他源自灵魂的冲击。

    “阿弥陀佛！且慢！”

    就在这时，三道身穿紫金袈裟的僧人从走廊的远端走了过来，为首的和尚身材魁梧，脸上波澜不惊。

    “大师傅！”

    吴晟双手合十，向大和尚行礼，这是他在少林的传功师傅，戒法大师，少林八大神僧之一，武林中少有的龙爪手踏入出神入化境的强者。

    “孙施主，能否让老僧带走此子，此子罪孽深重，从此以后当剃度出家，永不踏出少林半步。”戒法双手合十，对着孙道晨躬身施礼。

    “戒法大师，如果老夫没记错的话，吴晟此子已然出师少林，和你少林已经没有半分关系，何况他身背十七条人命，岂能一走了之？”孙道晨一声冷哼，他虽然同情吴晟的遭遇，但是那十七个死去之人的家属谁又会去同情？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杀人必偿命，何况是十七条人命！

    “阿弥陀佛，老僧此次前来并不是空手前来，灵动。”戒法对着身旁的和尚点了点头，那唤作灵动的和尚从怀中掏出一块紫金令牌，递到孙道晨的手上。

    “免死令牌！”看到手上的紫金令牌，孙道晨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知道少林一直存有国家特颁的免死令牌，可免除一人滔天大罪，不曾想今日少林要将这免死令牌用在一个已经出师的俗家弟子身上。

    “为什么？一个身背十七条人命的罪人，一个出师少林的俗家弟子，值得少林用免死令牌搭救。”孙道晨十分不解。

    “劫数，命数，一切都是天意，这是我佛的安排。”说到这里，戒法不再言语，而是将目光对准吴晟，“徒儿，你可愿皈依我佛，成为我佛门中人，潜心修炼。”

    “大哥，快答应大师傅。”柳晴有些激动，柳长青也是一脸欣喜，儿子如果能度过此劫，他必将亲上少林，奉上大量香火。

    “多谢师傅，徒儿自知罪孽深重，请师傅收回免死令牌，血债血偿，我会用我的命偿还我欠下的血债，永不后悔。”吴晟双手合十，大师傅带来免死令牌前来搭救，必然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他不能让大师傅遭此劫难。

    他欠下的债，要由他来偿还！

    “既然如此，贫僧也不勉强于你，你我一日是师徒，终生是师徒，待你死后，贫僧会为你超度。”戒法无悲无喜，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刻，他的心都在颤抖。

    这是他一辈子最看重的徒弟，以二十五岁的年纪齐眉棍法登堂入室，一身武艺冠绝青年一辈，十八战十八胜，为少林扬名。

    可惜命运造化弄人，一切终将随风而逝。

    注视着三位少林高僧消失在远处，众人陷入沉默。

    “吴晟，你很不错，你放心，凭你今日所为，你的父亲和你的妹妹老夫保了，若有人伤害他们，老夫定当不饶。”孙道晨面色肃穆，本以为吴晟会选择回归少林，可事实却让他心生震撼。

    “多谢孙老。”吴晟点了点头。

    众人走出医院，吴晟最后望了一眼父亲和妹妹，在二人不舍的目光下，钻入吉普。

    要解脱了，既然没有今生，那便来世！

    来世还做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