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不哭了,却依旧抽泣着,“妈你不知道,这小妖精可会勾人了,让爸打她的脸,让她没脸见人,这么小就会勾人了……”
“芳芳!”马艳丽喝了一声,这些话岂是女孩子随口说的。
黄芳芳翘着嘴不说了,仿佛一刻都等不了,催促道:“妈,快,快去找爷爷,我也跟你一起!”
想到祁南马上被打花的脸,以及再也没有办法去学校,黄芳芳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马艳丽眉毛一挑,扯了她一下,示意噤声。
不多时,堂屋之中传来老爷子黄大贵的声音,“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听外面都成什么样了,两姐妹闹进河里?这要是出了人命,咱老黄家丢不起这人!”
马艳丽朝黄芳芳使了个眼色。
黄芳芳哇地又哭着从房间出来。
马艳丽自然跟着出来,顺手扯过一脸尴尬的黄文波,又苦笑对黄大贵说道,“爸,这事文波也不晓得的,是这么回事,小南不是去洗衣服吗,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积了气,芳芳想着她不舒服,就去帮忙,结果,结果就……你说着叫什么事!”
黄大贵抖着眉毛,不耐烦听这种小女儿的纠葛,“她还能积什么气!”
马艳丽一拍手掌,认同道:“可不就是嘛,你说谁家跟咱家这么讲道理,小南也是十六七岁的大姑娘了,照以前啊,这就能顶一个壮劳力,现在花钱读书不说,整日里就是咱们欠了她一般,你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不是,咱们养了她十几年,米粮钱什么的都没少花,这就是养一条狗还会摇摇尾巴看家,这就是养几头猪还能杀肉卖钱,这倒是养出仇来了……”
黄大贵的眉头越皱越紧。
马艳丽心里一喜,想着事情成了个七八,老爷子最是心疼钱财,何况还是个女娃子,是以自己只要每次都这般说,祁南都要脱层皮。
马艳丽最是擅长顺毛捋。
想到黄芳芳的样子,她气又大了些,面上尤是不显:“你说这姑娘家家的,咱也不能亏待了她,这吃的穿的,用的学的,哪样不要钱,这要是真的算起来,小南从小到大花的这些,怕是咱这房子都出来了!即便咱不建房子,爸妈你们手头上也多点活钱,也能多吃好几顿肉不是?”
要真的直接说,怕是还不够明显,这一替代成房子,替代成日常的肉,老头老太太就觉得肉疼了。
果真,黄大贵恼怒异常,高秀梅也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这个扫把星,惹事精!躲哪去了!看我抽不死她!”
四下找不到祁南,高秀梅又瞪着文波,“你看看你养的好女儿,差点就要气死你这老爹娘了!还不好好管教!”
黄文波也被这事情弄得火大,在堂屋里吼了一声,“祁南,还不给老子滚下来!”
祁南耸耸肩膀,深吸一口气,这才瑟瑟缩缩地爬下楼梯。
还没有等她从梯子上下来,黄文波又用力踢了一下梯子,祁南一颤,直接从梯子上倒了下来,顺势就扑到黄大贵跟前。
马艳丽眼里都是轻蔑。
黄芳芳眼里有了些得意。
几乎可以预料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了。
却听得祁南尖叫一声,“爷爷啊——,她要让我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