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的月色,舒适的山风,还有那不知名的鸟语和村子里狂吠的狗叫,让抱着初九走在青砖路上的孙玉民很是享受,如果身后没有跟着一个“押”着他的女人,这样的日子就真的完美了。
怀中的小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孙玉民抱着她,便会很快醒来,和他笑、和他玩、和他说着人都听不懂的话语。
孙玉民的世界里突然间多了这一个小家伙,从刚开始的惊奇,到现在的享受,他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这个小家伙,哪怕是疲累之极,只要看到小初九一眼,听到一声小初九依依呀呀的声音,他立刻就会像是充满了电一样。
逗小初九逗得真开心的时候,身后的女人说话了。
“初九可以给我了。”
陈莱一说这句话的时候,就代表着孙玉民可以逃过她的“魔爪”了。
没有旁的原因,只是因为有人来找他了,这一次也不例外,虽然没有看到是谁来,但门口两匹时不时打着响鼻的马匹告诉了他们,有客人来了。
孙玉民把小初九递过去的时候,小家伙的脸上的笑容很快就没有了,那双不算大的眼睛一直看着他。
他知道自己只要转背,初九肯定会哭,可有什么办法呢,自己总不能不做事吧。
果然,他的手还没完全缩回来,小家伙就哇地大哭起来,小手还在朝他伸着。
“要不我抱着?反正这么晚了,来的应该不会是外人。”孙玉民用商量的口吻问道。
“不能惯出这种毛病了,这就妥协了,以后还带得了她?”
陈莱很凶,她甚至开始朝初九发怒:“这个男人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你这么小就和你死去的妈一样,非得粘上这个伪君子。”
小初九听不懂这些话,可孙玉民听得懂呀,他不再说话,直接往屋子里走去,任凭身后那个像泼妇一样骂街的女人凶着不停哭泣的小初九。
进到客厅里,发现来的是周善军和王艳茹俩口子,他们俩虽然看起来很疲惫,但都是带着满脸笑容。
“老大,接着。”
还没和他们二人打招呼,周善军就丢过来一件东西。
刺刀,三棱军刺!
这件本不该出现在此时此刻此地的东西,现在却牢牢地抓在孙玉民的手中。
真正的三棱军刺是用合金钢锻压打造而成,钢材的硬度在60HRC以上。刀身呈棱型,三面血槽。整刀经过热处理,硬度极高,可穿透几层衣服。刀身热处理时加有砷,以达到防锈及延长刀体寿命的目的。由于三面血槽刺入人体后,会有大量空气进入,伤口很难缝合。刀身带有枪环和底座,可上于56式半自动步枪和56、56-2全自动步枪上。刀身经过去光处理,刀身呈灰白色,不反光。
而现在展现在孙玉民面前的这把三棱军刺,通体呈雪白,没有经过哑光处理,而且三面都已经开过锋,这让孙玉民甚至不敢去试这把刺刀的软硬程度。刺刀上的枪环和底座很明显是按照中正式步枪的尺寸来做的,而且整把三棱军刺明显要比一般的刺刀长,这也是为了弥补中正式步枪过短的缺陷而特意所为。
孙玉民对这柄三棱军刺不是很满意,他没打算把这些刺刀光明正大地放到部队中去使用,他甚至都没打算让自己的士兵们去使用刺刀,作为从西北军中出身的,他怎么能把大刀这一优良传统给丢掉呢?现在这款没有经过哑光处理,加长了的刺刀已然是这个样子了,自己还能不用它?只能是先将就着使。
“老大,这件东西您满意么?”周善军问话了,他迫不及待地想得到夸奖,毕竟在立煌的时间远远超过了当初说的七到十天,他把所有的东西全拿到手时,已经过了快二十天。
“不错,这个铁匠铺的手艺不错,以后我们可以把所有的生意都放到他那去做。”
孙玉民竖起了大拇指,接着又说道:“这柄刀太过于炫目,有没有给它做个鞘?”
“当然有,为了做这个鞘,还多费了我们一些时间,要不然我们早就回来了。”王艳茹冰雪聪明,她找准机会便把周善军晚归的原因给说了出来,她手上拿的一个长长的牛皮刀鞘,一看就知道是为这些刺刀量身定做的。
“好,太好了!”孙玉民夸奖了两句,其实他很少夸人,但是他能明显感觉到面前这个女孩,有多么地渴望听到自己的夸奖,他不能让人家失望,不能让人家干了活还不高兴。
“老大,你再看看这个。”
周善军手上拿着的一是把小弩,小巧玲珑,精致非凡。和孙玉民先前的设计还是有些出入,他画的是把铁弩,可是拿到手上的是一把铁皮包着关键部位的木弩。
接过了周善军递来的弩后,第一感觉就是手感很好,然后才是满鼻的桐油味道夹杂着某种植物的清香。
“这味道……”
孙玉民疑问道。
“十里香,这种木可不好找,郑师傅说是做弩最好的材料。”周善军回答道,他指着握手那块木头说道:“这块木头也大有来头,金刚木,它不比铁的重量轻哦。”
孙玉民自拿到这个弩就满意的不得了,不光是从手感样式做工等等哪个方面,他都很喜欢,特别是用来做弩弦的那根细钢绳,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询问道:“这可不好找,你从哪弄来的?”
“我也不知道,”周善军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指着王艳茹说道:“是我家这口子找来的。”
“哦,太感谢王姑娘了,你可别小看这根细钢绳,有没有这东西,这把弩就是两个概念。”
孙玉民拿着这把弩满心欢喜,居然给王艳茹作了一个揖。
“不用不用,孙长官,你不用谢我,这些天我从善军和郑师傅那里听说了你好多事情,你是个大英雄,小女子崇拜都来不及,哪还敢受这一揖。”
王艳茹说这话的同时,也还了一礼。
“郑师傅?做这些东西的铁匠师傅吗?”
孙玉民在他们口中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他说是您的老熟人,南京城里帮你做了这个。”周善军手上拿着的是一把铁牌,和孙玉民颈中的铁几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