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那是将来的事情,夫君,大汗疑心你又不是一天两天,如今你在军中威望甚高,此次大汗亲自督军,对你来说也不是坏事,武川失利就失利,大汗虽说震怒,某些方面反而降低对你的疑心,他仅仅只凭几句话,就让大魏那边让出武川,也是展现大汗的实力,若是你不明白这个道理,一意孤行,就算真的灭掉尔朱荣,只怕落得个不好结局,要记住功高震主,正所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大汗为人长颈鸟喙,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乐。再说乌恒国相每日出入武川,和尔朱荣把酒言欢,难道会不知他们的底细,他是大汗身边的红人,为何不去邀功”。
阿那瑰听了,久久不语,阿兰所说的每一句他都没有考虑到,他只有一腔热血,那里能想到其中的迷局。真按照他他的意思走,结局肯定难看。
郁久闾说道:“其实你应该感谢乌恒国相,虽说他是大汗的亲信,这么多年大汗对你不放心,让国相大人对你密查,要是没有把柄在他手中,恐怕我们都不会相信,夫君,你觉得是不是奇怪,好像他从来就没有求过你什么,也没有在大汗面前说过我们什么”。
阿那瑰听了叹口气道:“这你就不懂了,这就叫制衡,他是聪明人,自然有聪明人的手段,维持平衡对他有利,一旦打破,我难堪他也不会好到那里去。当年大魏不就是因为诛杀了清河王元怿,打破了朝廷上的平衡,以致祸事不断,难道你忘记了。你也知道乌恒是聪明人,周旋在王太后和大汗中间如鱼得水,自然明白其中的厉害“。
郁久闾说道:“大魏的事情我怎么敢忘,十年了,历历在目。夫君,你还是不要再在大汗面前有越雷池的举动。”
阿那瑰道:“我只是心有不甘呐”。
郁久闾微笑说道:“宫廷之中,就算是再有更多的不甘心也得忍着”。她轻轻靠在阿那瑰身上说道:“你要考虑到我们两个孩子,还有这腹中的胎儿,我怕了宫廷中的血腥,等大军回到王庭,你就卸下兵权,不要再管这些了好不好。”
黑云压城,等华灯掌起时候,元天穆的快马回到武川,尔朱荣见他回来欣喜过望,元天穆拍着他的后背说道:“兄弟,你是不知道,弥偶可汗听说我们这边的圣旨到了有多高兴”。
尔朱荣笑着说道:“那是自然,如今他也算是彻底将武川拿到手中,自然值得高兴。”
元天穆笑道:“若不是你送过去的歌姬让他迷迷荡荡,恐怕他还怕忘记有这么一回事”。说罢嘴角上露出一丝猥亵笑容。
尔朱荣笑道:“你不是不知道我,君子向来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他喜欢什么,我能给的都给他就是”。
元天穆笑着指着他道:“你呀”。
尔朱荣收住笑容说道:“只是不知阿那瑰是什么态度,他可不似弥偶那般,此人心智不输你我,对他可不得不防”。
元天穆摆摆手道:“这个你可放心,刚刚拜访弥偶可汗时,乌恒国相故意说给我听,阿那瑰想求见弥偶可汗,被他挡了回去,那弥偶可汗对此还大大夸奖了乌恒国相,我估计着阿那瑰到最后肯定是没有见到弥偶可汗,自然有就没有办法对付我们,有弥偶在,他说话就不起作用”。
尔朱荣点点头:“如此我放心了,不过明天还是需要谨慎一点”。
元天穆道:“那是自然”。
说话的当口,一声闷雷从天边传来,这一场雨总算来了。只见一对人影纵马往城中赶来,尔朱荣不用看自然知道是白羊沟的疑兵回来,心中稍觉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