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奴才当差好好的,可昨儿为皇上奉茶时不慎失手将茶打翻在地,平时在御前侍奉奴才都是格外小心的,哪料到会当场摔倒出那么大的洋相,偏偏翁大人也在场....皇上龙颜大怒指责奴才疏忽大意。”
“是够大意的。”慈禧听完,不住嗔笑:“做者无心观者有意,莫不是你听了皇上和翁同和的密谈之事?”
见她如此我满心腹诽:摔跤的缘由还不是你一手导致的?你能违心说我大意我当然要揭穿事实真相:“他们也没谈什么,老佛爷不是寿辰快要到了吗?皇上和翁大人这几日都在商议为您举办一场隆重的庆典。奴才原是这般以为的,可奴才那花盆底鞋当场就脱落了,这未免太过蹊跷。奴才怀疑会不会有人暗中做了手脚?”
她一听脸顿时拉的老长:“你没留神崴了鞋跟又岂能叫它万无一失?这种事在所难免你也不用小题大做!”
“就算没人做手脚这鞋也太不结实了,还好奴才是在养心殿当差,若是侍候老佛爷跟前,就那样猝不及防掉了鞋底岂不要惊了您?奴才就是死一万次也难辞其咎。奴才觉得这是内务府失职所致,老佛爷应当严办广储司那些偷工减料的司库。”广储司归内务府管,负责皇宫衣作绸缎各样物品。我既奉承了她又打消了她对载湉的猜忌,并且理由充分的将此事推卸到内务府头上,叫她有口难言。
慈禧很不耐烦,手一挥:“好了!这件事哀家自会着人去查!至于你,继续回去当差!”
“奴才就想呆在老佛爷身边,您就趁这次机会把奴才调回来吧,”我眼巴巴看着她:“皇上待下人太苛刻了而且还成天板着一张脸,不像老佛爷您一副慈眉善目,菩萨心肠。”
慈禧听的眉开眼笑,给那双明艳的脸添了些许柔媚:“他前脚赏了你鞋子你后脚就揭他的短啊?行啦小媛子,皇上可不是你想说就能说的!他是一朝天子难道还成天跟你打打闹闹不成?那还有个天子样吗?皇上这么做是对的!”
心一咯噔,暗忖,定是秀子向她报的信。秀子口口声声说对不起我,她向慈禧告密的时候是否感到良心不安呢?敛住恍惚的思神,我笑答道:“那还是看在老佛爷的面子赏给我的呢,奴才听养心殿的太监说皇上最近手头拮据,说是要存些银子好为您打造金镯子。”说完这番话,我真想抽自己嘴巴,载湉手头一向都不宽裕,慈禧胃口又大,这不是给他惹麻烦吗?
慈禧笑的更明媚了,捂着嘴咯咯道:“难得他有这份孝心。”李莲英见慈禧高兴,也跟着笑呵呵的凑了过来:“万岁爷想彰显孝心老佛爷就给他这次机会。要打镯子也得有个诚意不是?依奴才看只有实心的全金吉祥镯才配得上老佛爷这双玉手,最好是四副,上面各雕有万寿无疆的字样。老佛爷您看呢?”
啊?这李莲英是存心的吧!我汗颜。
“就你鬼点子多,”慈禧白他一眼,却无半分埋怨之意。我身子一跌哪里还敢搭话?囫囵叩拜一番出了储秀宫。
耷拉着脑袋回到养心殿,我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吞吞吐吐将此事和盘托出。载湉得了信并没怪怨,而是传旨招来内务府的主事郎中庆善询问打镯子的价格,庆善坦言说最低需要四万两。
我立即傻了眼。载湉没好气睨着我,我识趣的低下了头。庆善走后,他在东暖阁来回踱步,似要绞尽脑汁想出一个应付的对策。我杵在原地迟疑开口:“要不,找翁师傅凑些?”
他走过来在我脑袋敲了一记:“亏你想的出来,皇帝向朝臣借钱这不是成了笑柄吗?以后朕还怎么在他们面前树立威仪?你呀你,真是好心办坏事儿。”
我摸着额头嗫嚅嚅的道:“奴才当时也就那么一说,得让老佛爷对您没有罅隙才好啊,谁知道半路又冒出个李莲英。”
他看着我,哭笑不得。
翌日,天气晴朗,碧空如洗的没有一丝尘染。
我去当值时,他已经上了早朝。我倚在茶水阁外的石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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