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令可不是发给前将军府,是正经发给他冀州牧府的,这是他的事情,可他能办妥了吗?骂完了凉州兵和并州人,也只能赔笑着对燕北说道:“仲卿将军,你看是不是,从幽州多调拨些粮草?”
仗义无比的燕北摊开两手,对韩馥笑笑,道:“朝廷征的是冀州赋税,他们可没要幽州的赋税啊,韩使君,恕燕某爱莫能助了。”
爱莫能助个屁啊!
就因为征的冀州,别说冀州现在没粮,就是回到三年前粮草取之不尽的富庶,韩馥能做的了这个主吗?有燕北在冀州他充其量就是个魏郡太守,别的郡他管得着谁啊!
“燕将军,冀州军政大权都是你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韩馥到底是从安定时期走过来的朝廷官员,又没有经历多少战火厮杀,对朝廷仍旧有足够的敬畏之心,生怕朝廷迁怒,死乞白赖地对燕北道:“我知道幽州有粮,你就行行好,再拨五十万石过来,我按幽州粮价购置还不行?”
“购置粮草,文节兄,单单去年,幽州向冀州输送过百万石粮草,就是按蓟县的粮价也要三万金,若按冀州粮价更是数十万金。”燕北眯着眼睛望向韩馥,冷笑道:“魏郡,购得起吗?”
幽粮给冀,在幽州府很多人看来就像撒钱一般,二百多钱一石最贱价的粟米,从幽州贩到缺少粮食的冀州价格便能翻上十倍不止,换而言之仅仅去年燕北救济冀州百姓便白扔到数十万金等价的粮食。
韩馥并不知道,他提出购进幽州粮食的想法,犯了人生中的大忌——不能跟燕北做生意、谈买卖。
因为燕北从来不亏本。
“将军,君侯,燕公!你可不知道,魏郡乡野许多三老都称你为燕公了,七老八十的长者都说你是他们的再生父母,你也要救救我啊!”
“行了,幽州的粮食不用你买。不过韩公,你也知道,燕某想要将朝廷接到邺城。”燕北微微摇头,冀州是肯定拿不出这笔钱粮,可偏偏燕北必须要做这个冤大头,因为他想要让朝廷迁都邺城。“你照我说的做,燕某保证朝廷不会迁怒于你,如何?”
韩馥顿了一下,他的心思已经不在祭礼上了,站的离燕北更近了些,问道:“怎么做?”
“你回去就上书朝廷,说明冀州情况,告诉他们没粮。”燕北必须要拿出这笔钱粮,但他不愿用这些钱粮去养李傕郭汜樊稠的兵马,何况这在他看来并不是亏本的买卖,就像幽粮给冀让他得到民心一样,他要想办法让这次送粮也不亏本,甚至从中谋求到自己最期望得到的利益。燕北沉声说道:“就说你与我商议后,我幽州刺史部愿出粮以奉皇室,但路途遥远损耗太大,运五十万石粮自幽州至长安,还没走到就吃光了,所以只能走水路。”
“但水路过潼关便逆流向西,无法送到长安。”燕北眯着眼睛,终于说出他内心真正的想法,“建议皇帝,还都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