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晋的部下在城外硬扛着白马军的进攻小半个时辰,三千营兵死伤过千,仍旧奋战不退。
甚至在那种战局之下被吓破胆溃逃的都不到百人。
要是郡国兵,死伤超过三百便四散而逃了。
正是这场发生在蓟县城下的战事才坚定了鲜于银鲜于辅想要引燕北入州府的心思,试问就连三流军队都能战到这种程度,那度辽军本部的战力,甚至讨董之战中被称作天下骁锐的燕赵武士,又该有多强……公孙瓒,难道还不是挥手即破吗?
姜晋要知道这事就要笑掉大牙了,他的本部人马是三流不错的,可并不意味着驻防蓟县的全是他的本部人马啊!他麾下这三千人,可是有多半都是并了别的营的军卒,战力上虽然铁定是无法与燕赵武士比肩,但也是要强过度辽部下三营的,要不然他敢在城下与白马军打硬仗做诱饵?
姜晋蛮横,却不是傻子!
其实就算没有乌桓兵,蓟县城外的那场战斗也必然以白马军退却而告终,无非是他的部下会多死些人罢了。
“阎兄,你若想要得到护乌桓校尉部司马的官职,就需要把这些乌桓兵练出一营骁锐,员额不必多,两千人足矣,只要有两千人像你部下那六百汉儿那样,姜某便可为你求这个官职!”
立在城外与鲜于银等州府从事一道等候燕北的姜晋对身旁阎柔轻笑,随后小声说道:“将军说过,强将弱兵,百战难胜;但强兵弱将,百战难输。你若做了护乌桓司马,以你的本事,不出两年便能做上护乌桓校尉,到时候可不要忘了姜某。”
在姜晋看来,燕北军中还的确没有谁比阎柔更合适做护乌桓校尉了,论及与乌桓各部、塞外鲜卑的复杂关系,恐怕除了燕北再没有谁能强过阎柔了,何况阎柔还是个能带兵打仗的,至少他要做了护乌桓校尉,便能让燕北不必耗费心神有后顾之忧……何况,这个阎柔是个新人,整个燕北军中也没人比自己对他更加亲待了。
护乌桓校尉这个位置的人选,在姜晋看来必须要是自己人才行。
他在边境上可还有自己的买卖呢,走私战马或是自铁邬雷公手里漏出些铁器,贩到塞外可都是暴利,若阎柔做上护乌桓司马,至少能给自己的商队提供些许便利。
“阎某谢姜兄提携还来不及,如何会忘记姜兄。”
阎柔立在姜晋身侧笑着答上一句,他并不反感姜晋这样的人,相反他们都出身低微反倒更有共同语言,只是所求不同罢了。在他看来姜晋用兵才能一般,甚至会粗心大意忘记布放斥候,尽管其人有足够的血勇却绝非能征善战之辈,甚至身上还有不少诸如贪财之类的旧习难改。
可有些人未必需要什么才能就能名留青史,诸如姜晋之辈,决定他今生成就的绝非才能高低……而是看他早年投入黄巾时的屯长是谁。
远方浩荡的烟尘中旌旗招展,曾经的黄巾屯长打着汉度辽将军的旗号,统帅这纵横天下的千军万马,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