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将军,最远大的目标就是想振兴西平麴氏,而除了这个,他的一切价值观就只剩下赢。一场一场战斗的赢,一场一场战争要赢,其他的?他全都不在乎。
不在乎同僚关系,不在乎天下局势,不在乎的太多太多……可他只在乎赢。
但是这辽东军近乎倾巢而出的一战,归根结底他们还是输了。
“这场仗谁也打不赢,再勇猛精进,架不住屁股后头有人扯腿。”燕北笑了,却不见眉目间的垂头丧气,反倒对麹义安慰道:“虽然输了一场,但往后的仗还有的打……为天下的仗打完了,我们该回去为自己打了。”
对于燕北这句,孙坚是深以为然,点头说道:“燕将军此言不差,天下局势不同往昔,经此一役,中原恐怕会乱上十几年。”
“不错,我亦有此预感,董卓遭受此挫,朝廷亦不够稳定,没三年光景是无法率大军出关。而关东那几位,文台兄也知晓是什么模样,恐怕从县到州,战事不会停息。”燕北提起关东诸侯总是不可避免地带着一股嘲笑的意味,微微伏过身子对孙坚说道:“中原燕某是呆不下去,但幽州尚可护得周全,便由着他们去闹吧,燕某回幽州收拾高句丽与三韩去!文台兄今后有何打算,做豫州刺史吗?”
“不做了!正如仲卿将军所言,今后我辈武人要为自己而战,孙某亦打算回江东招兵买马。”孙坚说着脸上便浮上些许愠色,“但这要等斩杀周昂之后,孙某可以不做豫州刺史,但容不得旁人来鸠占鹊巢!”
“将军壮勇,请饮!”燕北欣赏孙坚这种气概,端起酒樽向孙坚祝道:“今后你我各据南北,愿三五年后,能再聚首!”
“请!”
孙坚将酒饮尽,对燕北问道:“燕将军,麴将军在路上说,辽东注重商贾,货通幽冀青三州,亦有海船,不知是否?”
“不错!燕某刚至辽东时穷寒无比,只能借些许商贾手段聚起资财,这才能搭起架子开荒种田,否则到现在恐怕麾下军卒都饿死了。”燕北提起初领辽东时的心酸,此时尤为骄傲,转而对孙坚问道:“怎么,文台兄难道需要购置些什么吗?”
孙坚这话问的,让燕北心里有一种生意上门的感觉。
果然不出所料,便听孙坚接着说道:“实不相瞒,南人不善马战,并非是军卒瘦弱,而是因为没有良马。孙某看将军部下骑兵甚是骁锐,想要从将军手中购置些许战马,不知……如果不行也没有关系。”
“战马……乌桓产马,塞外鲜卑亦产马,我辽东郡前年也圈出一片草原作为马场,若文台兄有意购置战马到不妨事,只是燕某也有难言之隐。”燕北说着便面色犯难,“并非是燕某不愿买卖马匹,实在是辽东战船堪忧,水寨船匠不过两年有余,走轲倒是不少却无法运载马匹,建起水寨最初便是为了征战之用,商船更是一艘都没有,眼下最大的战场也不过艨艟却也只有三艘,斗何况路途遥远,无法把战船开至豫州啊。”
豫州地处中原,即便说境内流域纵横,但这路上水贼兵灾之患……辽东本就没多少战船,再为了卖上几百匹马把船折在路上,得不偿失啊。
“这的确是……将军你看这样可好,孙某听说辽东船队可行至东莱,而青州刺史刘玄德亦曾为将军帐下之将,想来不会在青州为难将军的水军战船。犬子如今客居庐江,可让其至吴郡接应马匹。”
燕北听孙坚这么一说,倒也确实是有可行之机的,他还尚未点头,便听孙坚道:“我部司马韩当,亦为幽州人,可随将军前往辽东,随船队回还引路,将军也不必担心路途。孙某所求战马只要能达到肩高六尺五寸,两岁即可……至于战马银钱将军不必担心,便依照辽东的马价再添一成去算,孙某想购五百匹。”
孙坚若想卖马,最难的不是没有钱财,而是有价无市,如今中原战乱,北方的马匹根本进不到南方。天底下像燕北这样以诸侯之身去庇护商队的能有几个?
都到这份儿上了,燕北还有什么好说的,当即点头,随后对孙坚问道:“若是如此,燕某自不会再推脱。不过作价上,燕某听说江东多船匠、甲匠、弓匠,我希望文台兄能以匠人代金钱购马,或以江东的绸、缎抵价,以物易物。”
燕北现在不缺钱,他甚至不缺铁木石矿这类原材料,最大的缺口就是匠人!
“一言为定!”
二人各取所需的交易,令他们脸上浮出笑意,燕北端起酒樽道:“既然如此,燕某便祝文台兄争夺豫州,马到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