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的白包里找什么玩意儿,越急越慌,半天也没找到,问题是红晚居然开始慢慢朝我这边爬过来,我清楚的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一种死老鼠的味儿,熏得我气都喘不上来。我急的要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下来,脑子里转的飞快,只见一声“呵呸”,红晚突然在离我还有一定距离的地方猫着身子掉转方向停住了。
我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顺着她掉转的方向望过去,桩子这小子正抹着嘴巴,见红晚突然转向了他,他又是一声“呵呸”,一口吐沫毫不犹豫的吐到了红晚身上。
我当时都惊呆了,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这下可算是彻底惹恼了红晚,她嘴里发出一阵尖厉的冷笑:“咯咯咯。。。。”,整个人就像是四脚蛇一样动作极快,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直直窜了过去。
我来不及提醒桩子,直接一个骨碌滚到角落里捡起那根长棍想把红晚打晕了再说。好在桩子反应极快,他本来身手不差,但奈何受了伤,行动起来不似之前那么敏捷,只能跟苍蝇似的到处乱窜。他涨红着脸,嘴里念念叨叨很不高兴:“妈的,是谁说吐沫能辟邪的,竟他娘的扯淡!”
我拿着长棍跟在后面,找机会下手,但是红晚的动作太快了,虽然我感觉有几次击中了她,但是都是擦边而过成效颇微,这反而让她有了戒心,她爬在门口的那个灯奴上不再冒然攻击我们,而是把眼神转向了站在殿门口还在包里翻东西的顾猴儿。
我心下暗道不好,顾猴儿这小子跟着了魔似的,注意力全在包里,压根儿就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被红晚盯上了。她在上面突然弓起身子准备一跃而下,而此时只有我离顾猴儿是最近的,桩子在我们俩后面根本就来不及过来帮忙。我本能的纵身前跃,卯足了劲将手中的长棍在空中挥了三百六十度来了飞龙在天,好巧不巧的击在了她的胳膊上,直接打断了红晚从上而下的攻势,冷不丁的摔到了地上。
她闷哼一声,但却没停止攻击,双脚借力蹬地,一个反转直直扑向近在咫尺的顾猴儿。我来不及思考,本能的学着她的样子猛地向前扑去,一招长棍锁喉,将她死死的擒住。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顾猴儿突然从包里摸出个东西,他动作极快,正好掐准了红晚挣扎咆哮的时机,在我还没看清是什么玩意儿,他已经干脆利落的把东西塞进了红晚的嘴里。
红晚顿时就泄了气,整个人跪在地上不言不语。原本反抗我时的那股巨大的力气,也瞬间消失了。我累的够呛,见她终于不折腾了,就踉跄着松开手站起来,想要绕到前面看个究竟。顾猴儿谨慎的拉住了我不让我凑太近,我只能蹲下来眯着眼观望。
只见红晚垂着头,嘴里不断往外冒着黑乎乎的粘稠液体。没过一会儿,她就像是散了架一样直接倒在了地上,原本紧闭的嘴巴微张,“咕噜”一下掉出个东西。
我凑过去一瞧,是个鸽子蛋大小的黑色玄武。
顾猴儿一边让桩子把红晚挪到墙边上,一边走过来隔着衣服捡起这东西。知道我满肚子疑问,于是解释说:“这是临出门的时候三爷爷给我的,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
“到底刚刚是怎么回事?”我可没有闲心听他又说书又显摆。
顾猴儿脸色有些不好,语气有颇为愤慨:“一开始是你,然后是红晚,难道这墓室里面有鬼上身不成。”他说完又把黑色的玄武石刻摆到我眼前道:“你可别小看这个东西,这块玳瑁可是辟邪不可多得的极品。要不是我眼尖儿求了三爷爷一个晚上,你小子就等着吃香火吧!”
我忍不住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刚刚要不是我及时扣住了红晚,你小子现在能在我面前哔哔?说了半天都说不出重点,还不如我自己推敲。不过这个玳瑁确实是个好东西,所谓的玳瑁,是南海里生长的一种海龟,寿命可达百千年,其壳花纹满布,颜色美丽,乃其精血凝固而成,相传是辟邪的宝物。古时候的大户人家都以其为饰,可保鬼邪绕道。一般来说颜色越深越好,顾猴儿手上拿的这只,颜色发黑,光照下有透明血丝状盘曲其中,正是传说中的纯血玳瑁。
这么个稀罕物,我自然想凑近了再仔细瞧瞧,没想到桩子却突然在我们后面惊呼一声,我抬头看到甚至连顾猴儿也开始显得紧张了。一种不好的感觉从脚底直直窜到我的脑门儿里,我慢慢回过身,顺着他们的视线望过去,不知道何时,原本严严实实的棺椁外层居然自己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