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不知道能剩多少。

    午休的时候，叶青空和许成悦碰面。

    许成悦说他查到了当初杨小萌死的原因。

    叶青空这个世界不太走运，毕竟死的都是她身边的人，完全抽不出身。

    那个东西，今天一定会来，既然盯上了叶青空。

    那个传言中的杨小萌，是从前四班的学生，不过她后来自杀了。

    她的死不但和同学有关，连着老师和学生家长，也是推波助澜的凶手。

    这不是校园暴力，人性中最黑暗的一面不过如此。

    杨小萌是个成绩普通，各方面都不太引起人注意的学生。

    去年的一天，她犹犹豫豫的去和班主任告状，说英语老师在帮她讲解作业的时候，摸了她几次。

    班主任没有把这件事上报，而是和英语老师商量，怎么低调处理。

    杨小萌没有被班主任说服，她又去校长办公室告状。

    事态被扩大了，全校都知道了这件事。

    那位英语老师的资历颇深，控诉是杨小萌因为被批评，对他怀根在心所以污蔑。

    他的老婆还到学校打了杨小萌一巴掌，骂对方不要脸，凭什么自家男人就对她动手动脚，说不定是小狐狸精勾引不成倒打一耙。

    还去杨小萌家里去闹。

    那位英语老师，抛开人品不说，教学成果还不错，高中是最关键的时期，四班的学生家长都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自家孩子的成绩。

    他们不知情，也不想知道，却为了自己的利益，联名写陈情书，担保那位老师人品端正。

    杨小萌彻底成为了污蔑老师的学生，她没来得及解释，学校就给了对方开除的处分。

    更加坐实了这件事是污蔑。

    杨小萌的母亲身体本来就不好，因为那位老师家人上门闹过几次，病情更是恶化，半年后就去世了。

    她自己也受不了走在路上的指指点点，怀疑当初说出来，是不是错误的。

    走在路上都会被人骂不要脸，骂克死亲人，母亲去世了就是报应。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学校举行升旗仪式，杨小萌混了进去，她当着全校的面跳了河。

    尸体一直没有浮上来。

    众人感慨，早知道如此为什么要撒谎，更证明了是个害人精。

    杨小萌的父亲接受不了妻子女儿接连去世的打击，在不久后选择了在家上吊自杀。

    那些人倒没有觉得不对，还说看吧，果然是克死鬼，克死父母，没有冤枉她。

    这些都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本来以为这件事过去就算了。

    但却不是这样，平静被打破，这并不是结束。

    小城里不断有人莫名消失，隔天尸体就会从河里飘下来，同样的被割了脸皮。

    找不到凶手，很多人都隐约觉得，和一年前跳河自杀的杨小萌可能有关。

    她的尸体至今没有找到。

    而且他们以前最常骂对方的话，就是‘没脸没皮’，所以死的那些人脸都被割去了。

    叶青空听完后，怔了很久才回过神，。

    她比知道死人的时候，更加难受。

    她想到第一天，在月光下看到的那个女人，她穿着一件很长的外袍，拖到地上还有两三米。

    现在反应过来，那不像是外套，倒像是很多碎步，不，应该是脸皮拼接起来的。

    那些人说她没脸没皮，所以他把他们的脸都割下来，缝在一起穿在身上。

    每天夜里在路上走，寻找下一个目标。

    她死于舆论，所以谁在她死后还讨论自己，那她就去找对方。

    许成悦在医院工作，那是个可以看到人生百态的地方，所以还挺淡定。

    叶青空问：“所以，她一直在找当初那个老师全家。”

    许成悦点头：“真的作恶的人，完全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们自然平安。”

    他们不去想，那个女鬼自然找不到他们。

    不过当初那些舆论的制造者，也一点不无辜。

    叶青空想了下问：“你上次说我室友是玩家，怎么知道的？”

    毕竟两个人都没接触过，而且她觉得对方隐藏的很好，自己都没有发现。

    “这是秘密哦。”话音一顿，许成悦笑了下又说：“等你经历的世界多了，自然就知道了，活着的，我可能分辨不出来，死了倒是会有所察觉。”

    叶青空：“那你都……没去找他们。”

    她想着或许是高级玩家，有其他的权限吧，自己不到那个级别。

    许成悦有些委屈 ：“可是他们也没来找我啊。”

    叶青空突然无言以对，好像也是。

    她一直怀疑这个人有点人格障碍的时候，还厌世。

    作为顶级的精神科医生，许成悦的很多特质都和职业相悖。

    面对死亡的时候，他无动于衷，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仿佛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当初她作为病人，接受过对方的问诊，许成悦还表现的挺正常的。

    许成悦说：“还是空空把我放在心上，知道第一时间就来找我。”

    叶青空：“所以……这个故事时间，现在还剩几个玩家？”

    许成悦：“死的差不多了，除了我们，还有你班上的那个傻子，毕竟昨天一口气死了二十几个人呢。”

    话音一顿，他笑了下又说：“那傻子还是现实生活中你认识的熟人。”

    叶青空怔了怔，试探着问：“难道是那个警察？你怎么知道？”

    许成悦：“因为味道很像。”

    叶青空琢磨了几秒，还是忍不住问：“打扰一下，我不得不问你难道属狗的？”

    许成悦意味深长的看了人一眼：“空空，我就喜欢你这么可爱，打听我多少岁不用这么拐弯抹角，我肯定告诉的。”

    叶青空：“……我不是那个意思。”

    许成悦：“哦，这么说那你今天一个人睡也没问题。”

    叶青空回忆昨天晚上，站在床边的东西，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讪讪的说：“那你还是来吧。”

    许成悦嗔怪道：“你睡觉才想到我，平时都不想了解我，目的太明确了，你觉得应该吗？”

    叶青空：“……”

    求您了，可省省吧，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说得她像是惊天大渣女。

    就放到猫扑豆瓣天涯能被骂起码十几页那种程度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