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你,如今我就还是定安侯,且是献上了兴建水桥的功臣!怎么会沦为阶下囚?”沈长青说到了这个,面上都扭曲了一下。
“是啊,你是个功臣,只是你这个功臣,献上的那是别人的计划书!用别人的东西来给自己立功,还想要从中渔利,你若不起了坏心思,谁能够左右的了你?”
苏漓冷笑连连,看着沈长青那狰狞的面色,就觉得好笑。
“还有,你怪我?怪只怪你自己眼瞎,有姜墨玉这样的一个妾室,还想要用她做筏子出头,你本来就犯了打错,贪墨乃是大罪,还在那种场合之下跳出来,说什么给自己的妾室找回公道?”
“沈长青,就你这个脑子,你是怎么样觉得,皇上可以容忍得了你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你贪墨的那些银子,虽未成真,却已经犯了大忌,皇上早就想要贬谪你了。”
“谁知道你这么蠢,竟然还自己跳了出来,现在你却要把这些个事情都推到我的身上来?”苏漓说罢,忽地抬眼看向了他。
她眼中忽明忽暗的,似是蕴含着许多的情绪,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一般。
“你真的觉得,你走到了这一步,只是我在推动吗?”
沈长青无言以对。
没错,确实是他起了贪欲,急功近利,想要从中牟利,才会一步错,步步错。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了眼前这个质问着他的苏漓,却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那人身子不好,十日里,大概有七八日都是躺在病榻之上的。
可便是如此,那人也尽心竭力,为他谋划了一个好前程。
他不是一个聪明人,从前他那个岳父还在世的时候,就曾经这么说过他。
当时他还不以为然,觉得只是李家瞧不起自己罢了。
然而如今细细想来,他这一辈子,之前能够顺风顺水,一路走到了定安侯的位置之上,都不是他的功劳。
依附凌王也好,做的差事也罢,都是那个孱弱的女子,在后面点拨。
而他,只是在她的推动之下,才有了从龙之功,被封为了定安侯。
“罢了。”苏漓看着他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样子,面上划过了一抹讥讽。
沈长青蠢,她何尝不蠢?
她不蠢,如何会扶持了这么一个蠢货,还因着这个蠢货,错过了救自己全家人性命的机会!?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自己那万千的思绪,沉了眼眸,道:“我今日来,不是为了和你计较这些的,我有话问你。”
沈长青的思绪被她打断了,抬起头来,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他能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如她所说,他们两个人之间几乎没什么瓜葛,沈长青就算再蠢也知道,这天牢不好进来。
那她特意来这么一趟,为的又是什么?
“我问你,你的岳家,从前的内阁首辅李瑞英,为何会与谋逆之事牵扯上?”
苏漓静了一瞬之后,直接切入主题。
然而就在她问出了这一句话之后,沈长青忽地抬起头来,不敢相信地看着她,道:
“你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还有……
沈长青忽然想起一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