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轻吹动她的眉梢。
司空焰茫然地看了看周遭——花开满地,树木成荫,远方还有个小小的院落,正是风谷边界处。枝条的阴影落在她的肩上,安静得仿佛睡着一般。她轻轻抚摸着树下的一朵蘑菇,它的身子两端突然探出一双小手,抓住司空焰的手指,轻轻揉了揉。
她莞尔一笑,也用手指戳了戳那小东西。
忽然,一旁的草垛动了一下。司空焰立即起身,警觉地拔出手中剑,缓缓朝草垛靠去。正当司空焰的注意力集中在草丛时,身后的树顶突然“哗啦”一声,一团东西窜了下来,直扑司空焰而去——
她一惊,暗道不妙,那团东西已经窜到了她脖颈上,柔软的毛蹭着她的皮肤。就在它张口之际,司空焰的双眸突然眯了起来,抬手就朝那团白毛打去。
“温绥,从我肩膀上下去。”
温绥张开的嘴,生生定在那里,不知是咬还是不咬。他纠结了一阵,最终还是从她的肩上跳了下去。
“你居然还学会爬树了。”司空焰嘴角微微动了一下,“我还以为你只会吃。”
温绥一脸委屈道:“怎么又被你发现了。”
“你每次都是一跳二蹭三开口,下次能不能换个套路。还有,别一言不合就甩尾巴,你是狐狸,又不是狗。”
正说着,草垛处突然又动了一下。司空焰皱眉问道:“草丛里的是什么?”
温绥恢复成人形,几步小跑至草丛中,开心地抱起一只兔子。那只白兔似乎很怕他,躲在他怀中瑟瑟发抖。他将那个兔子捧到司空焰面前,笑道:“可爱吧。我请它帮忙吸引你的注意。”
司空焰无奈地将兔子抱过来,轻轻抚摸着,“人家兔子是给你威胁的吧。”
他看着她温柔的眼神,心上涌起一阵暖意,自从她陷入风城之争后,就很少见她这样开心地笑过了,真想将她和她的笑容,永远留在这里啊……
“焰儿……”
“嗯?”
“你能留在这吗?”
司空焰突然一愣,却没有开口。他的目光一如既往,带着几分温柔,几分撒娇。只是她仍感觉有些奇怪,她的脑海中,似乎被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占据着,可就是想不起来。
“怎么了?”司空焰的眉毛松下来,“你又闯祸了?”
他每每惹得主人生气,都会央求司空焰留在药苑之中,以免病欢怒火攻心将他剥皮做药引。温绥不好意思地揉揉耳朵,道:“其实,我就是偷吃了他几颗药丸。你知道的,我一运动就饿,那几日陪你在风谷中寻紫芝,饿得我连院里的草药都挖来吃了。主人就罚我不准吃饭,可我实在饿得慌,就……”
寻紫芝……司空焰晃了晃脑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怎么记不清了。
他见她神色有异,突然意识到什么,道:“别想了,我带你去看海吧。”
“看海?”她喃喃道。
“对,你以前不是总说,想离开这里,到北溟看看么……”他温柔地看着她,语气中满是迁就和期待。
“是啊。”她望了望北边,眼皮好像有些沉重。
她从小就生活在皇城,这周围皆被大小丘山包围着,哪里有海的踪影。她总是听人说,离这千里的北方,有一片汪洋大海,海中还有能飞的鲲鹏。真想去看看……
兔子突然动了一下,从她怀中跳出。司空焰眨了眨眼睛,抵挡不住席卷而来的困意,身子倒在了温绥的怀中。
……
……
君家遭囚,慕家与司空家自是喜闻乐见,不过几天,两家就已合作紧密。一个仆人急急闯入了屋内。司空夫人正与慕嵩议事,忽被打搅,不免面生不悦。来人气喘吁吁地跪在地上,将司空焰中幻蛊的来龙去脉一一禀报。
司空夫人越听眉头越加紧缩,闻及司空焰昏倒之时,整个人霍然站起。她手心的灵力一动,带起疾风,将案上的茶盏翻倒在地。只闻得清脆声响,茶盏碎了一地。
“慕大人。”司空夫人的声音沉了几分,“你府中的能人异士倒是真多,竟能研制出幻蛊。”
“小女顽劣,夫人莫要见怪。”慕嵩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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