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问题。有了这些东西以后就更方便过日子了。”方初唇边带着笑。
卓陆看了她一眼,唇边的笑轻不可察。
“我把车钥匙留在你家了,你们的新车还没到,这几天我也不在这边,你拿去开吧。”
“这怎么行。”方初怔住,忙要按回楼层去拿钥匙,但电梯门叮一声打开,已经到了一楼。
卓陆跨出步子:“我走了,你回去吧。”
方初的话最终都没能说完,电梯门已经缓缓合上。她最终只能喊了一句“一路平安”。
回到家,方初心里颇有些无奈。卓陆这人真是好到不像话了。
她望着一屋子小家电,蹲下身将这些收纳好后给许南阳打去电话。
彩铃声响得似乎比平时久。
“喂,你在干嘛。”方初道,“早上很忙吗。”
“嗯。”许南阳声音疲惫,似乎还有些跟平时不符合的低沉,“陆哥说买了些小电器过去,他到了?”
“刚刚走,你怎么又麻烦你朋友这么辛苦送来,我都挺不好意思的。”
“没事,跟陆哥不用客气,再说以后他有需要我也会帮他。”
方初躺进沙发,这时才感觉到腹中很饿:“我收拾了好久,都还没吃早饭,等下我再去试试那个拖把怎么用,说明书我都看不懂,是德文……”
“你先去吃饭吧,我在忙,先挂了。”
方初微怔:“等下,陆哥把他的车留在车库了,他说这几天不在临城,给我们用……”
“行,我先挂了。”
许南阳说完,电话里忽然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喊着“南阳”。
方初愣住。
听筒里许南阳的呼吸声有瞬间急促,他飞快道:“同事叫我呢,等下打给你。”
嘟——
通话已经结束。
方初看着手机屏幕,她握着手机的手指似乎有些僵硬,她踟蹰地站起身打开门去外面找饭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说不上来。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有些刺眼,小区里有孩子骑那种小型的儿童自行车从她身边穿过。她还在想刚刚那个电话,总有一些她说不上来的异常,像是与这相识八年的熟悉感背道而驰。
走到小区门口,感应栏杆自动开启,方初站在原地几秒钟,转身回到楼里。
她乘电梯上楼找到卓陆放在厨房的车钥匙,又出门下到负一层车库。
她找到卓陆的车子,坐到驾驶座,视线锁定到行车记录仪的取卡按钮。
手里的SD卡很小很小,捏在掌心里几乎随时都会掉下去。方初握着这张卡走出小区,她的电脑借给了宋桃,她在小区附近找到一家网吧。
自从大学毕业后方初就再也没有进过网吧了,她开好一台机器,回到吧台问网管:“请问你有读卡器吗。”
网管找到一个放在台子上,方初拿过,说着谢谢。
回到座位上,她手指竟有颤抖。
电脑很快读出SD卡里的视频,方初找到12月5日的文件,算着那晚在酒吧里许南阳离开一个半小时的那段时间,点开了一个视频。
画面里,汽车从酒吧外的停车场发动,一路平稳驶向方初不熟悉的大道。
车子停在一座小区楼下,汽车没有熄火,开着车灯,照亮夜晚的黑暗。
个子应该有一米七高的女人穿着一件红色大衣走向车子,她消失在画面里,声音出现在了视频中。
方初戴上耳机。
三十分钟后,电脑桌上的键盘湿了。
方初匆忙用手指擦掉眼泪,她颤抖地取下耳机站起身,她刚走了两步,才想起来忘记拔卡了。
她连忙拔出读卡器,取下SD卡,将读卡器还到吧台,拉开网吧的门冲了出去。
她走得太快,脚步声大得想要压过耳膜和心脏咚咚的声音。也许是她走得太急了,喉咙里不舒服,嗓子被冬日的寒风吹得疼。她蹲下身握紧衣领,拼了命地咳嗽。眼泪一起呛了出来,她不知道怎么回到地下车库的。她忙将SD卡放回到仪器里,打开车门下车,双脚发软得站不稳,她狠狠扑在车门上。
羽绒服拉链竟划伤了车门,黑色的门把手上被划出一条痕印。
方初难受,她慌张地打开车门,在车上找到卓陆留下的一张挪车卡片。她照着上面的号码按下数字,泪水落在卡片上,她控制不住这些眼泪。
“陆哥,车子……”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方初的话退回到喉头里,她挂了电话,僵硬地发出一条短信息:车子被我划到了,对不起。
她打完这些文字,手机掉落下去,她的脸也埋在了方向盘里。
“这是一万块钱,后面的我过几天就给你。”
“其实我没有工作跟你谈,我只是太想你了。”
“南阳,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以为我就把你忘记了,我最近都挺想你的。”
“我知道方初,呵,除了她和我,我知道你没再睡过别的女的。”
方初很久才从车上回到家。
她打开门。
夕阳从阳台照进来,地板上印着冬日夕阳的色彩,家具都是新的,卓陆买的那个德文拖把她还不会用,正放在客厅里准备试。
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这套房子会是她今后的家,她要在这个阳台上种些多肉,左边摆一个花架,可以养些绿萝和小植物。右边放一个小书架,再安置一张编藤椅,阳光映来时,这里应该会很安宁。
她再也控制不住,抱住双膝哽咽出声。
卓陆下了飞机才将手机开机。
他看见短信里一个陌生的号码:车子被我划到了,对不起。
他整个人绷紧,停下步子,大拇指抬在屏幕上空,思考要回拨过去电话还是回复短信。
最后,他打出一段文字:你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