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闪过一抹惊喜。
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祁佑能赢,只要对方能跟这些山贼纠缠着,他们姐弟就可以趁乱逃出去。
至于其他人是死是活,关他们姐弟什么事。
祁佑跟赵佃你来我往过了好几招,两人表面上看是势均力敌,但稍微懂行的人就能看出,从始至终,赵佃都在戏耍祁佑。
祁佑使出的刀法,完全没有规律可言,似乎完全凭着一股子力气,乱挥乱砍。
但赵佃看着祁佑的目光却越来越兴味。明显着是来了兴趣,否则早一刀把人宰了。
周麦以为两人打的难舍难分,不分高下,围住他们的山贼只知道旁观,压根不上前帮忙。
这怎么行呢,局势乱不起来,她们如何能趁机逃离。
焦急中,她的目光扫过了温玉。
虽然对方帮过她,但乱世中,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温大小姐,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吧。
周麦不动声色的绕到温玉身后,狠狠推了他一把,直把他推进了一个山贼怀里。
同时高声喊道,“他是个女的,曾经是大家闺秀,现在逃命出来,不得不女扮男装。”
“什么???”
所有人都惊了,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祁佑因为太过震惊,手上的动作都慢了半拍,这在对敌中可是大忌。万幸山贼头子没有杀他的意思,一刀打飞了他手中的弯刀,抬脚踹过来,祁佑整个人都被踢飞出去,抽抽两下就动不了了。
“佑儿……”
“佑哥/姐夫……”
祁家人急了,祁母扶着瘸腿的祁父连蹦带跳跑了过去,因为跑的太急,好几次祁母都差点被祁父带的摔倒。
林苗儿又要护着弟弟,又要去帮忙搀扶,不远处祁佑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种种的意外纷至沓来,瞬间摧毁了她的心理防线。
苗儿已经很努力不哭了,她要学会坚强,可是当她帮着扶起祁父,三两步冲到祁佑面前,看到他嘴角的血迹时,眼泪决堤似的夺眶而出。
“佑哥,佑哥你不要死啊。”她小心翼翼的去擦他嘴角的血迹,却又害怕弄疼他,一时之间连手都僵硬了,只有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祁佑的脸上,嘴里。
这眼泪还有点儿苦涩啊,祁佑还有心情想道。
“佑哥,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佑哥,佑哥,苗儿怕,苗儿好怕。”
“佑哥,佑哥………”
林苗儿呜呜咽咽的哭了,又忍着不发出过大的声音,听的人心里怪不是滋味儿的。
“佑儿,佑儿,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爹娘啊。”
“佑儿,佑儿………”
祁母泪眼婆娑,一只眼瞎了,另一只眼又被眼泪模糊了视线,只能靠双手摩挲来找她的儿子。
祁家这边凄风苦雨,哭哭啼啼,特别符合这个世道的情况,可以说非常人间真实了。
那些山贼本想嘲笑祁佑,那女人口口声声说他厉害,结果还没过上几招,就被他们老大一脚给踹趴下了。
可是当事人现在倒地不起,祁家人老的老,残的残,凄凄惨惨,再笑话好像也忒没意思。
赵佃对祁佑有几分赏识,有意招揽,所以脚下力道心里有数。
祁家那边他没管,反正跑不了了的。
倒是刚刚那个女人口里说的话,让他有几分兴趣。
大家闺秀,女扮男装?
倒像戏折子里写的那般,有几分意思。
赵佃一个眼神过去,他的手下立刻抱住了温玉,一阵摩挲。
“啊啊啊啊啊,滚开,臭流氓放开我,你这个下贱胚子,拿开你的脏手啊啊啊……”
“放开我,放开我,爷爷,爷爷救我,救救我……”
周麦此时又开口,“那老爷子是我们县里医术数一数二的大夫,医死人药白骨,没有他救不活的人,治不好的病。你们抓了他,以后不用再担心伤亡了。”
温镇目眦欲裂,回头恶狠狠的瞪着她,“周麦——”
“你别忘了,当初是谁收留的你。你就是这么回报玉儿的,忘恩负义,你这个白眼狼。”
周麦眼见目地达到,也不再跟他们多说,搂着弟弟缩成一团,拼命降低存在感。
温玉却不放过她,“周麦,周麦你这个贱.人,当初是你跪在我脚下苦苦哀求让我救你,现在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贱.人,贱.人………”
温玉眼睛都气红了,要不是她被山贼牢牢抓住,毫不怀疑她会跑过来一口咬死周麦。
赵佃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场闹剧,看着温加祖孙挑了挑眉。
“老大,那娘儿们说的没错,这小白脸女扮男装呢,不愧是大家闺秀,这身段就是好,嘿嘿。”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些天打雷劈的,你们坏事做尽,会不得好啊…”
山贼一巴掌扇到她脸上,怒骂,“臭娘儿们,给脸不要脸。”反手又是一巴掌。
温玉老实了,只一双眼睛像厉鬼似的瞪着周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