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肯定就会拼命存粮。
穷人家是没多大希望的,所以祁佑就瞄准了那些大宅子,一看之前就有钱的人家。
他拄着个拐杖,走一步带着轻轻敲击地面的声音,有种格外的韵律。
“吱呀”,他推开一扇老旧的大门,舔了舔干裂的唇,抬头望向头顶的天空,眼前发白,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走了进去。
这是最后一个地方了,如果他再找不到吃的,就真的只有回去向温镇求粮了。
虽然这种做法挺没骨气的,但是比起一家人的性命,没骨气就没骨气吧。
蝼蚁还尚且偷生呢,更何况是人呢。
他用弯刀挪开了挡路的桌椅,直奔后院,到处敲敲。
这里是北方,都有挖地窖的习惯。
然而当他真的看到空空荡荡的地窖时,还是难掩失望。
就在他要离开时,突然感觉不对。
这地窖里的味道不对。
如果是两年没人动过,就算里面没藏东西,多多少少都会有种类似霉味儿的味道,可是这个地窖没有,相反,这里面的空气还很“正常”。
就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通气一般。
祁佑再次低头,绕着地窖口来回转悠,不对劲,这地窖口与其说是许久没动,反而倒像是被人故意做旧,撒上了灰尘一般。带着一种人为的刻意。
祁佑眯了眯眼,再次把目光向阴暗的地下看去。
突然大喝,“出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
没有动静。
祁佑并未就此做罢,他继续威胁,“再不出来,我就放火了。”
“一,”
“二,”
“三…………”他托长了调子,冰冷的声音时刻敲击着里面人的心理防线。
放火是不会放火的,祁佑又不是变态,真想把人烧死。
而且他估摸着,躲在里面的人,应该才是普安县的灾民。
只是他现在太需要食物了,为此他不得不使出一点儿非常手段。
等真见到人了,他们再好好协商一番嘛。
祁佑给自己找了一堆借口,还是忍不住心虚。
过了一会儿,祁佑听到一点儿轻微的响动,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瑟缩着地窖的地窖下爬了出来。
祁佑:失算了,他之前怎么没想到。
“大人饶命,大人不要放火,你要什么,小女子都愿意给你,求你放小女子一条生路吧。”
祁佑闻言,心更虚了,“那个,刚刚,咳,我是开玩笑的,呵……呵呵……”
这话说出来,祁佑自己都不太信。
女子自然也不信他,她一步一步谦卑的挪上来,跪在祁佑的脚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慢慢的,慢慢的,把它打开。
“大人,这是小女子最后的一点儿食物了,都孝敬你了,求你放过小女子吧。”
祁佑:“………额,那个,我,我”
祁佑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辩解,他能说他刚刚只不过是在诈一诈里面到底有没有人吗?
现在女子这样,倒弄得他骑虎难下。
祁佑不动声色的后退几步,他可不喜欢有人跪他。
却不知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救了他一命。
他终究是轻敌了,见对方是一名女子,又理亏在先,下意识没防备,所以当对方一刀刺过来时,要不是两人之间有几步远的距离缓冲,他百分之百死定了。
祁佑反应过来,一拐杖打飞了对方手中的刀,高声喊道:“你不要误会,我真的不是坏人。”
“我只是想试试里面有没有人,才那么喊的。”
“我不是吃人魔,张混子和他纠结的那帮戎人昨夜被人杀死了,尸体还摆在小道里,曝尸呢。”
祁佑话落,疯狂激动的女子猛的住了手。
“你说的是真的?”那声音嘶哑又难听,像两把钝刀互相打磨,听得人耳朵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