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冬被这声“好哥哥”叫的浑身鸡皮疙瘩骤起,竟忍不住打了个颤, 再看苏禾, 一双眼睛里分明藏着促狭, 便知道她是故意的了,左右见没人, 伸手去捏她脸颊,无奈道:“你真是...”后头的话却是没说了。
“我真是什么?”苏禾立刻追问。
徐立冬腼腆摇头,太肉麻, 他说不出口。
好在眼前女人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更是没把他那点别扭的小心思直接说出来,倒叫他不用挖空心思去应对了。
早就注意到苏禾整个冬天只有身上穿的这件棉袄,徐立冬不是不心疼,先前不是没想过叫她去买件新的,只是到底没立场,现在名正言顺了,执意要给她再买件呢子大衣, 却被拦住了。
“够了,够了。”苏禾好笑道:“东西是好的,但是不适合我穿, 等我进城工作了再买行不行?”
话音落下, 又拖长声音喊:“好哥哥...”
徐立冬差点被呛住,待缓过来劲, 小声道:“小禾, 你想叫我...等只有我们俩的时候再叫好不好?”
听他话语里带了央求意味, 知道让这么个一板一眼的男人跟自己胡闹是为难他了,苏禾乖乖哦了声,不过转又说:“你要是再给我买些我不适用的,我就叫,还要大声的叫。”
“不买了,不买了。”徐立冬忙道。
苏禾这才满意,又腻歪了会儿,直到该上班了,才催他回去工作,自己则趁太阳还没下山往回赶。
回去路上依旧没碰上牛马车,十几里路全靠脚走,待回到家,苏禾背上已经出了层汗,两只脚也是酸的厉害。恐怕没哪个谈恋爱像她这样了,明明都在一个县,却整得像是异地恋。
叫徐立冬回农村是不切实际了,只有她尽快进城。苏禾胡思乱想着,晚上跟徐秋来随便吃了点粥,便早早上炕睡了。
第二天,苏禾在家没事可做,或许是先前两天,跟徐立冬天天见面的缘故,这天到了傍晚,竟有些隐隐期盼,晚上特意留了门,侧躺在炕上,竖耳朵留意外头动静,可惜辗转反侧到深夜,也没听到半点声响。
实在熬不住了,苏禾只得下炕闩门,压下心底的失落,倒炕上蒙头睡觉。
一晃数天过去,都不见徐立冬过来,起先苏禾不是没想过去县城找他,不过转念又想,他们才刚开始恋爱,自己不能太上赶着,要不这男人日后必定蹬鼻子上脸,遂而放弃了这个念头,每天该干啥干啥,只是心里还是堵了口气似的,干啥都提不起劲,完全就是恋爱中女人使小性子的模样了。
待这日早,当徐立冬终于出现在苏禾家篱笆院外时,察觉到心中已是喷涌出欢喜,苏禾赶忙压下,仍蹲在菜地里伺弄自己头几天掩下的青椒幼苗,只懒洋洋招呼道:“大忙人来啦!”
徐立冬跟绝大多数男人都差不多,不大能摸透女人心思,像眼下,苏禾这反应在他看来就是矜持,只当她是怕被人瞧见不好意思。
她这么矜持,徐立冬自然也不敢怎样,点点头,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铁路局今天招工,你换身衣裳,跟我去趟市区。”
苏禾愣了下,这才站起身,也是公事公办的语气道:“大哥你进堂屋坐,等我下。”说完,便先进了屋。
徐立冬看着她背影,总算琢磨出了点儿不对,等进了堂屋她换好衣裳出来,不等她问,忙就道:“最近有个案子,我这几天都在加班。”
其实见到他时,苏禾心里的闷气儿已经去了大半,现在又听他这么解释,才注意到他神色有些许疲惫,一双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剩下的就只有心疼了。
“累不累?”苏禾先是问了句,忙又说:“还没吃吧,我去给你热点饭。”
徐立冬见她面含担忧,言语关切,心中熨帖异常,拉住她说:“我吃过了。”
他话音落下,苏禾已是贴了过来,嘟起嘴在他唇上亲了下,不等他反应,已经退开,声音脆脆的说:“既然这样,那我们走吧!”
徐立冬抚了下被亲的唇,脑中忽得闪过个“她是不是妖精转世”的念头,摇头笑了下,跟在她身后出门。
两人一道去了位于市区的铁路局。
铁路局招工办的郭洪志,是徐立冬的表舅,也是因为这层关系在,才给留了个指标。否则比苏禾长得更标致的姑娘大有人在,她就是商品粮户都不一定能报上名儿。在这年月,乘务员可是份抢手工作。
此时苏禾尚不知道郭洪志跟徐立冬的关系,待碰了面,见郭洪志十分热情,原本略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互相握手后,郭洪志别话不多说,拿了份招工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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