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别的话来,这捕头才是一个正经的粗人。您别看柳长街是江湖出身但是多少也念过几年书,这位捕头当捕快以前就是一杀猪卖肉的,后来有点钱了才找人运动运动,当了这么一个捕快班头。
几人客气了好一阵,最后柳长街说“咱们也别计较谁听谁指挥了,相互扶持相互帮衬吧,现在当务之急是把案子破了,到时候功劳平分,谁也不亏了谁。”
书吏跟捕头实际上等得就是这句话,谁听谁的都无所谓,将来破了案子功劳归谁,这个比较重要。因为在那时候衙役差人的工资实际上并不高,要是平时不去勒索百姓做些个坏事的话,那么就得指着老爷赏赐了,所以说破案之后功劳归谁,谁就能多拿些赏赐,多拿些奖金。
几人一商量,还是得快些破案。案子怎么破呢?衙门口里有办法,第一是要撒下人去,到处去问,四处打听看看有没有有用的线索。第二就是勘察现场,在现场中去找寻线索。
三人商量完了,最后决定兵分两路。书吏和柳长街一起带着仵作去苟员外那个宅子,去勘查现场。之前柳长街也去过但那不过是粗略的观察了一番,并没有仔细勘查,而且那时候也没有仵作,对于很多东西都没法闹清楚。所以现在要再去一趟,好好地再查看一番。
第二路就是捕头带着一些个衙役加上清水镇本地的地保里正,去四下寻访看看能不能找出线索。
捕头这边出去怎么问暂且不表,单说柳长街带着仵作、书吏这些人赶奔苟宅。
到了苟宅之后先安排仵作前去验尸,去之前先跟仵作说好了“待会你进去啊,首先会看到一张人皮,不过你可别害怕。”
仵作说“这您放心,我们这个死人见得多了,一张人皮有什么可怕的呀?慢说是一张人皮,你就是一个屋里边给我摆上九张人皮我都不带害怕的。”
柳长街说“咦?你怎么知道的?没错这一个屋里的确是有九张人皮,而且呀别的屋里也有,他这全家上下五十六口人,全都是只剩人皮了。”
仵作听了腿肚子直转筋,“啊?他们家这是全都让人剥了皮了呀?”
柳长街说“也不是剥皮,反正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技术,就是只剩一张人皮,其他的什么血肉骨头都一概没有,而且连衣服都不见了。”
仵作说“好家伙这回验尸可够我费劲的了”得了去吧,再费劲也得去呀,你就是指这个吃的呀。
仵作推开房门,迈步进去就开始验尸,每一具尸体都验的非常的仔细,不过验了有这么两三具尸体之后仵作就站起来了。
柳长街从旁边看着,书吏在门外看着,见仵作停下手头的事情站起来了,都问“怎么了?验出什么来了么?怎么不接着往下验了呀?”
仵作说“不用验了,这些个尸体都一样,所有人的死状跟死因都是一样的,而且都是同一人作为。死了有个一两天了,都是被人抽走了血肉筋骨而死,至于这衣服嘛。”说着话仵作伸手递给柳长街一样东西,一块比小拇指指甲盖还要小一圈的一块布。
柳长街接过来,左一瞧右一瞧没看明白,回头又递给书吏“您看看吧~这是什么东西?”
书吏接过来看半天也没看明白,抬头问仵作“你···”刚说一你字猛然间就反应过来了,低头再一看这布片“这是衣服!”
仵作点点头“您圣明,这就是衣服,在这几具尸体上多多少少都有这么几片碎布片,而且这些布片都被黏在人皮上,从碎布片周围的破口来看,这不是被撕碎的,有点像是被烧的。”说到这仵作又摇摇头“不是火烧的,应该是被某种剧毒的毒药给化了。”
柳长街以前在江湖上走动过,对于毒药他还是知道一些的“能把衣服炼化的毒药我倒也知道一些,像化尸散、化骨水这些毒药都可以做到,但是能化掉衣服却不伤皮肉的毒我是真没听过,不知您··”他这话是对着仵作说的,意思就是你知道有什么毒能化衣不伤肉的么?
仵作摇摇头“我就能看出这是被毒药炼化的,其他的我是真看不出来,而且也没听说过有这么一路毒药啊,最关键的是这毒药不光能化掉衣服,还能化掉血肉骨骼,唯独留下皮囊不损,天下之大也没听说有这一路毒药啊。”
几人正在这研究着呢,旁边一个负责查验记录的差人过来了“给两位爷回,我们在苟府的被褥中又发现了许多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