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接收西佛国,在坛中人眼里是板上钉钉的事,一身酒气也掺着一身喜气,除当年四人结拜后,很少有这么快活的时候了。四弟君凤卿跟在后面看二哥这么高兴,也感同身受,仿佛三哥的死从二哥心中淡去了。
苦境其实不是什么好地方,生离死别对江湖人是常事。在先天人漫长的生命中,一些倒霉蛋甚至已经习惯了这种事(叶小钗默然不语,祸独行又多吃了一碗饭,羽人非獍拿出了二胡。),但是也有许多人至死也没走出这个囹圄,甚至为此而死。君凤卿其实对外刚内柔嘴硬心软的二哥最不放心了。
跌跌撞撞,坛中人来到武林中最大的信息集散地公开坪,四下里看了连个砖头也没有,坛中人骂骂咧咧,索性运功于右指,在公开坪巨石上铁画银钩:西武林最大、最强、最有潜力最招风头的山头立柜了!有想来的来西武。武字尚未写完,几道恶风就从身后刮过,瞬间就惊醒了半迷醉的坛中人,手一扬黑色宽刃重刀立在后背,挡住突袭的尖刃,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依旧有两道刀气切进坛中人右肩,形成一个交叉十字。
在后面远远看着的君凤卿持剑背琴连发劲气救援,当即打死了一名正欲落井下石的贼人。本就不怕受伤的坛中人凶性也上来,左手搭在右肩,死死按住卡在骨头里的刀刃,右手勉力施为,刀刃向后劲气四射,把两人分成四片。
一波强过一波的攻势,坛中人身乱心不乱,拔出肩上长刀,又有四五重攻势杀到,不讲究形象,一身熟练杀人技艺的坛中人身形一矮,双脚离地踏在公开坪巨岩上,身体向后如弹开的弹簧直直向后飞去,大刀急挥,立时就有三人下三路受损,退出战局。
懒驴打滚式起身,坛中人与君凤卿相背而立,防备着看不清底细的敌人。眼见突袭无功,黑衣人联手强攻,起手正是正宗佛门合击功法。坛中人二人凝神以待,来招却是雷声大雨点小。等一刀破了此招,黑衣人却不见了踪影。
死在地上的也就五人,见得点子扎手,残余两人马上分头开溜。关心伤势,二人也不上前追赶。粗粗包扎伤势,坛中人一脚踢在尸体上,尸体翻个个,露出后脑,细心的君凤卿去下蒙头布,摸索后脑边缘,一会便起出一层皮,费力一撕,露出一个光头。结合先前战斗,二人认定绝对是西佛国派人暗下杀手。
如果坛中人也跟八趾麒麟拜过师学过艺的话,那么一定会学怒火烧尽九重天这招。这帮秃驴霸占百姓田地强建佛国也就罢了,赶他们出去竟然还敢反抗,真是岂有此理!
其实这事倒是真与西佛国那帮乌合之众无关,他们怎么敢与罗喉兄弟动手?这帮人其实是意轩邈派出来送死的,要是能杀一名罗喉的兄弟也好,不能杀也得嫁祸于西佛国。至于怎么嫁祸,易天玄脉的神奇能力自是不用分说。若不是派来的人武功不高,交手久了恐看出破绽,一定得多交手几招把屎盆子扣实了。
满脸晦气的坛中人回到名刀铁匠铺,又令罗喉一张本来压迫感就很大的脸更是冷若冰霜。可惜二弟伤重,刀深入骨。罗喉众兄弟只能暂时压下怒气,至于日后会发生点什么,可就说不准了。坛中人只能老老实实养伤,其实要是让整块骨头都去掉,让祸独行给补回来说不定好的更快些,只是考虑到那个痛度,坛中人拒绝了一脸坏笑的祸独行的好意。
养伤的日子总是乏味,坛中人一天就受不了,养伤不能喝酒更要了他的命。跨坐在椅子上大马金刀的坛中人觉得有必要找点事干。
正当一脸无聊的坛中人出门找乐子的时候,一群打扮的乱七八糟的奇人异士纷纷踏上门来,却是一群武林流浪客要入罗喉麾下。西武林前些年与中原开战,在罗喉不出手的情况下,依旧各个击破把中原几大势力打的溃不成军。然而如此强大的西武林却被邪天御武一日屠光,而罗喉五兄弟却能斩杀邪天御武。如此算来,罗喉的威名在中原反而比在西武林还大。
见得如此多的高手前来投靠,坛中人自是大感威风。见得二哥这么高兴,忙不过来的君凤卿就顺水推舟把接待外人的活交给二哥,自己继续去写《天都制典》。坛中人看着诸位好汉仿佛马上一个伟大国度就要建立。既然马上就要建立一个大大的势力乃至国家,那么一定要有一个大大的宫殿,要有一个大大的宫殿,一定要有如山般堆积的材料与如海般众多的附庸。
虽然现在离那时还早,不过不妨碍坛中人建设的热情,于是只有一腔热情的坛中人拉起那群被他喊来的狐朋狗友开始商量要建一个怎么样的宫殿。
这帮人中有来自西方的男巫,有走旁门的僧道,合计来合计去,结果没出来,方案却越来越多了。有得要求要建的气派,有的要求建的兼顾。术士法师,道士僧侣,剑侠刀客各执一词吵做一团。
祸独行看二哥一群人讨论的这么热闹,也凑上前来准备比划比划。然后一个被忽略的问题就很尴尬的在众人面前露出来了。祸独行不会写字。当然简体还是会的,只是苦境通用的是繁体字啊。
难得能嘲讽一下五弟的坛中人这下子有了优越感,拍着一脸黑线的祸独行的背,“啊吁,老五不会写字不丢人嘛,让博学的二哥,来教你。”
日子已经快过去两天,下棋者已显露四方,而在遥远的另一个境界灭境,同样针对佛门的暗流也开始涌动。只是苦于各方肘制,暗流被强压下,但是久则生变,当苦境佛门势力鹿苑一乘进入灭境后,和平进入倒计时阶段。欲统一灭境邪灵的邪灵巨擘佛业双身,自是不会看佛门做大,偷偷的向西武林伸出了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