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苦深地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选择不说。
“还是算了,教练警告过我们的,不许在你面前提起他。你是不是想回来滑冰,所以才关心他的?要是缺搭档,你选我怎么样?教练都说了,只要我再努把力就能追上你们。”
慕轻杨抬手按着额头,“你想太多了。”
“来嘛来嘛,我们一起滑双人,下一届的世界冠军就是我们的了,到时教练肯定笑得跟花儿似的,让他老来俏一把。”
白荣抱着她的胳膊央求,慕轻杨坚守决心不动摇,随便点了份夜宵,就抽出手跑到外面等了。
一夜过去,白荣睡得很沉,脸上的肿块稍微消下去一点,没有那么惨烈了。
慕轻杨将门推开一条缝,看了他几眼,无声地说了声再见,关门离去。
来到医院外面的大马路上,天光大亮,车水马龙。
她抬起手,打算拦出租车回顾家,却见一辆黑色豪华轿车停到面前,降下车窗,保镖探出头来。
“太太,现在回家吗?”
她微讶,点头上车,坐进去问:“昨晚不是已经让你回去……不对,你不是昨晚那个开车送我来的,你怎么会在这儿?”
保镖侧过脸说:“我是送顾先生来的,他在下面等了好几个小时呢,刚刚才被陈助理接走。”
顾欧汀在这里等了几个小时?
慕轻杨摸摸身下的坐垫,果然还残留着体温,顿时脑袋发蒙。
顾欧汀搞什么鬼?跑到医院外等她,电话也不打一个。
该不会是准备把这次夜不归宿当做她的把柄,以后好威胁她吧?
想想他一贯的行事作风,慕轻杨觉得很有可能,拿出手机想给他打个电话,却发现手机没电了,车上又没充电器,只好等回家充上电再打。
回到顾家,顾妈妈和顾爸爸都起床了,围着她问发生了什么事。
她只粗略地说有个师弟比赛受伤了,大家一起探望他,至于具体内容则没有说出来。
二老对于滑冰队不甚关心,叮嘱她,“既然已经退役了,那队里的事就别管了。当初走的时候也不愉快不是?省得惹来一身骚。”
慕轻杨随口应付,上了楼,给顾欧汀打电话。
等候音响了好一会儿,那边才低沉地喂了声。
慕轻杨准备了满肚子的借口,这时却莫名语塞,看着窗外的绿意盎然的花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欧汀率先开了口。
“什么事?”
“你也去医院了?”
慕轻杨摸了下鼻子。
“嗯。”
“你为什么去哪里?”
“因为我太太在医院,一夜都没回来。”
慕轻杨哑口无言,好半晌后才想起来自己打电话的目的是解释,连忙说:
“我之所以没回去,是因为白荣他没人照顾,教练和队员白天又有训练,所以才留下来。只是照顾他吃饭喝水而已,你别误会。”
顾欧汀没说话。
慕轻杨感觉气氛不对劲,小心翼翼。
“你该不会真的误会了吧?他只是我师弟而已。”
“是么?那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你会不会为了其他男人,离开我?”
不喜欢他没关系,不愿意为他生小孩没关系,总想着离开顾家也没关系。
他们本就是协议婚姻,因此她的一切不喜欢都是正常的。他愿意包容她、理解她,毕竟她已经是他的太太。
可是如果有个男人插进他们的婚姻里,要带她走,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已经属于他的东西,除非他松口,否则谁也别想带走。
慕轻杨闻言道:“当然不会了。”
顾欧汀淡淡道:“那就好,看来律师暂时用不上了。”
律师……难道他的意思是,如果她有这个打算,他会动用律师根据那份协议惩罚她?
慕轻杨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个笑话——千万不能跟律师结婚,否则离婚的时候连条内裤都分不到。
顾欧汀不是律师,但是凭他的财力,完全可以请得动全世界最厉害的律师啊。
阳光灿烂,慕轻杨却感到一阵凉意,干笑了两声。
顾欧汀道:“先这么说吧,我要去开会了,下午见。”
“下午?”
“我请了个看风水的法师,下午带过去。”
简单地说了一声,他就挂了电话。
慕轻杨拿着手机,一头雾水。
莫名其妙找法师做什么?顾家的豪宅盖起来都这么多年了,现在才看风水,会不会晚了一点?
想到这几日同床共枕时,自己不听话的尾巴,慕轻杨不由得担心起来。
顾欧汀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如果真的发现了,他未免太能沉得住气,竟是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不管怎样,下午看看再说。
她收起手机下楼,在楼梯上碰到二老,向他们询问法师的事。
他们完全不知情,显然是顾欧汀一个人的意思。
意识到这一点,慕轻杨更加警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