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估摸她也就四十多一点,不知道她实际年龄是否大于肖立秋,于是不再称呼她‘冯姐’,而是张口表示:“那就请冯女士赐教吧?”
陈大使这时提醒郭守信:“咱们聚集在远离祖国的万里之外,就都算是一家人了。你就别称呼人家‘女士’了,干脆叫人家冯艳兰同志吧。”
郭守信听陈大使这么一讲,才知道她的大号,于是欣然一笑:“好的,请冯艳兰同志赐教吧?”
冯艳兰是一个急性子的女人,因为现在时间不早了,也不想多耽误自己的同事入洞房的时间,于是讲的很干脆:“敢于诗词歌赋方面的造诣往往可以在对联中能体现出来。我现在当众朗诵几句上联,只要郭工能对出下联就行。”
郭守信一听,这跟对山歌差不多,但恐怕更有难度,虽然说不用唱了,但对联的难度可是讲究平仄押韵的,可不像山歌那样随心所欲。
他不由寻思起来了,虽然自己曾经在语文课上学过对联,但如果要想临场发挥,真是需要一定的运气。他没有底气回答对方,但心里却一直暗暗祷告上帝。
冯艳兰一看郭守信没有异议了,便亟不可待的朗诵起上联:“佛脚清泉飘,飘飘飘,飘下两条玉带。”
郭守信一听,心里不由暗吸一口冷气,这个上联果然厉害。他不由沉吟起来了。
他身边的小王并没有感觉这副对联很难,一看他有些懵了,便捅了一下他的后肋:“郭工,赶紧讲下联呀。”
郭守信不为所动,依旧苦苦地思索···
冯艳兰可不干:“郭工,这对对联的活可是有时间限制的。您倒是整出一句呀?”
肖立秋也深知这个上联的深奥,不禁为郭守信暗暗着急,于是连连向他使眼色,那意思就是你只要随便附和一句,谅冯艳兰也不会计较的。
郭守信排除一切干扰,终于想出一个可以对应上联的句子,于是朗声道:“我的下联是,源头活水冒,冒冒冒,冒出一串珍珠。”
现场人都是一愣,正当仔细回味的时候,冯艳兰则兴奋地鼓起掌来:“郭工对的真妙,这个下联真是太好了!”
郭守信眼睛一亮:“那我算是过关了吗?”
冯艳兰却摇摇头:“哪有这样便宜?您起码要对上三道下联才行。”
郭守信不禁一声苦笑:“那好吧,请您继续出招?”
冯艳兰也不客气,立即脱口而出:“风风雨雨,暖暖寒寒,处处寻寻觅觅。”
郭守信一听,不由心里暗暗叫苦,对方真是厉害的高手,所出的上联都是深奥无比的绝对。
冯艳兰担心他会继续拖延时间,于是赶紧表示:“为了不耽误大家时间,我只给您五分钟。”
郭守信一听,便更加叫苦不迭,不由向肖立秋投去了无奈的目光。
肖立秋却显得很坦然,突然向郭守信一努嘴,然后把目光瞥向了大厅一侧的壁画上。
郭守信顺着她的目光一看,原来她是让自己从那幅花鸟图上找答案,于是对着那幅画琢磨起来了···
大伙一看他转移了注意力,也不禁同时把目光转移到了那副壁画上。
郭守信观察画中的矗立在花丛中卿卿我我的一对黄鹂还有结伴飞行的飞燕,以及点缀上蓝天下的朝阳,不由灵机一动,顿时有了下联的素材——“莺莺燕燕,花花叶叶,卿卿暮暮朝朝。”
当他即兴吟出下联时,肖立秋忍不住率先鼓起掌来。
冯艳兰一愣,立即抗议:“郭工耍赖,怎么能利用这幅壁画当‘枪手’呢?”
陈大使赶紧表态:“郭守信同志能够借题即兴发挥,已经很难得了。我看他就算过关了吧?”
冯艳兰好像意犹未尽,立即摇摇头:“那可不行,就算郭工侥幸这次通过了,但我已经说好让他必须答上三个下联才算过关呢。”
郭守信赶紧向她作揖:“我可以再回答一个下联,但请冯姐手下留情呀。”
冯艳兰咯咯笑了:“我比小肖还小三个月呢,比郭工您更小了,但您的一句‘冯姐’让我愧领了。不过,凭借您上两个下联的巧妙回答,我如果出一个小儿科的上联,岂不是太轻视你了吗?所以,我必须再出一道复杂一点的上联才行。”
郭守信心里一虚,又不禁跟他的新娘对视一眼。
肖立秋这时通过他回答的两个下联,突然对他产生了很强的信心,立即向他回以一个鼓励的目光。
郭守信在她的目光鞭策下,顿时升起了万丈豪情:“那好,请冯艳兰同志出上联吧?
冯艳兰见他突然充满了底气,心里微微一惊,反倒仔细思索起来了···
原来,她刚才嘴上说再出一个复杂的上联,无非是故弄玄虚,想听郭守信一句讨饶的软话而已。可如今,她真要费劲脑机弄一个上联了。
大家一看这时犹豫的是她,不由吩咐敦促起来了。
冯艳兰被大家一催,心里一慌,不由张嘴朗诵——“月圆月缺,月缺月圆,年年岁岁,暮暮朝朝,黑夜尽头方见日。”
大家一听,这个上联果然复杂,不由都把目光投向了郭守信,很多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不料,郭守信显得信心满满,居然信口回复:“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夏夏秋秋,暑暑凉凉,严冬过后始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