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雅丹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她坐到梳妆台前,开始抹爽肤水,镜中的自己气色很好,红润润的脸,眉目间含着笑意,一副幸福的小女人模样。
坐在床上的张扬,抬头见老婆笑眯眯地对着镜子,刚出浴的雅丹,就像一朵清水芙蓉,浑身上下散发着魅力。他连忙爬下床,主动请缨:“亲爱的,我来给你吹头发。”
“那就有劳老公了哦。”雅丹对着老公来了个飞吻。
“我的荣幸。”张扬绅士般站在老婆背后,欠身弯腰道。
插上电吹风,张扬一边吹,一边伸手轻轻地拨弄着雅丹的头发,生怕弄疼了老婆。刚洗过的头发,洗发液的香味儿直扑张扬的鼻子,好香,张扬使劲吸了吸,陶醉其间。雅丹从镜子里看见,就笑他,原来是来闻香味的。
张扬哈哈笑:“吹头闻香两不误嘛。”顿了顿,他对老婆说:“对了,伟业刚打过电话了,他们都顺利到达了。”
“哦,那就好。嗯,你把我的话转达没有?”
张扬的手温柔地穿过老婆柔顺的发丝,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转达了,亲爱的交代的事我怎么会忘,也不敢忘呀。”
雅丹弯弯唇:“好,你最乖啦!伟业把她安置在哪里?”
“在宾西法尼亚州,离纽约有段距离。”
这时张扬摸了摸老婆的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他弯腰取下插头,把吹风机放好。雅丹双手托腮,兀自沉思中。
“喂,想什么呢?”张扬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雅丹回过神来,她转过身,看着坐在床边的张扬,叹了口气。
张扬奇怪了:“亲爱的,为什么叹气啊?刚刚心情不是很好吗?又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张扬,你说我们是不是太残忍了?”她幽幽地说。
张扬拍拍身边的床,示意雅丹坐过来。等她过来,他便伸手圈住她:“别想那么多,我们这样也不算残忍,再说,是她残忍在先,我们充其量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们不是讨论了多次了吗,就不要纠结了哈,何必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可是……”雅丹顿了顿,感觉眼眶湿湿的,她想到自己多年的辛苦求子路,能深刻体会孩子对于母亲的意义。那个现在还一无所知的女人,含辛茹苦孕育的生命,一出世就要被抢走,母子生生分离,真的是很凄惨很凄惨的。雅丹想,换了自己,恐怕没法承受这个现实。
她越想越不寒而栗:“张扬,我们要抢了她的孩子啊,那毕竟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要是我,我会悲痛欲绝,或者直接发疯的。万一她比我还过之,寻了短见怎么办,那样我们不是成了杀人帮凶,等那孩子长大了,我们怎么面对他?”刚闪过的念头让雅丹觉得害怕,她紧张地拽着张扬的衣服,眼中充满了惊惧。
“雅丹,不要自己吓自己。我知道,你心地善良,所以老是要我告诉伟业好好对那妖女,伟业是答应了的,他会做到的。而那妖女会寻短见的事,我们哥俩也早就考虑到了,伟业的意见很明确,他不会逼死她的,因为她毕竟是孩子的母亲。他给我保证过,会妥善处理的。所以,你就放心,我们以后加倍对孩子好,把孩子抚养成才就行了,是不是?”
雅丹抬头望着丈夫:“真的?”
“比珍珠还真。”张扬举手宣誓千真万确。
雅丹才眨了眨红眼眶,吐了口气:“张扬,我当初也是一心想救下这个孩子,旁的倒是没考虑那么多。今天突然想到那,感觉后脊梁都是冷的,还好,你们比我考虑地周到。伟业做事一向很靠谱,我也放心了。你要多提醒下他,对那个女人好一点,有机会我也要直接说他的。听到没有,要不然我们不会安生的。”
“好,我知道了。好了,太晚了,睡吧。”
等雅丹睡着了,张扬看着她睡梦中依然微蹙的眉头,伸手轻轻地想抚平那两弯柳眉,刚触到,雅丹便摆了摆头,张扬连忙缩回手,而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相对于雅丹站在女人的角度看问题,张扬是站在孩子的角度来看的。对王若熙,他是不同情的,因为自己亲如手足的兄弟被她害死的事实提醒他永远不会原谅她。但是,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还没出生,就像个小福星,给他的生活带来了好大的变化。
这几年,因为雅丹无法怀孕的事情,小两口的关系时好时坏,日子过得越来越不像样,彼此深爱的两人,心却好像渐行渐远,有时一句无心的话都会引起轩然大波。虽然知道都是为对方好,可是频繁地误会让两个人都生活地战战兢兢,张扬不知道这样他们还能撑多久?
正看不到希望的时候,两人达成共识,要下了这个孩子,雅丹接受了现实,似乎一下放松了,她又恢复了以前的自信,那个他心心念念的雅丹回来了,他们的感情也迅速回暖,恍若回到了刚结婚时期,甜甜蜜蜜、卿卿我我、心心相印。就连夫妻生活也和谐起来,晚上在床上抵死缠绵时,张扬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这一切全是拜了小福星所赐。妖女再不堪,小福星还在她身上不是。所以,他也是实心实意地对伟业说过,看在孩子的面上,照顾好王若熙,至少让她在待产这段时间能幸福的渡过。还和伟业仔细商讨了今后的安排,不能让她寻死觅活,得让她活下去,否则,大家都过不了孩子那一关,也过不了自己良心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