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来的,你不问问口供就杀了?”
发完怒的赵桓又恢复到刚才那般温顺俭恭的模样,但田小倩的话却明显刺激到他的痛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缩,好半晌才压制着内心的激动,沉沉地叹口气道:
“问又如何?不问又如何?结果还不是都一样?”
说到这儿,挥挥手,那耿南仲在东宫十年,对赵桓的心思也是摸得底朝天,甚是乖巧,当即让几名宫廷禁军,将三人拖到外面,一阵乱拳,活活打死了。
刚才的一番暴力,赵桓的身上到处都浅着血迹,也没打算回房换衣,只是让宫女端来两盆水,将手上的血渍洗干净,随后对秦昊道:
“这些扶桑浪人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跑到我皇宫大内来掳人勒索,这些人就算是死百次都不足惜,好在有秦公子出手相助,不然后果真的难以想象。”
“掳人勒索?”秦昊眨巴着眼睛望着赵桓,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意,心里却有着针扎一般的痛,这种痛既为赵谌,也为天下的百姓。
原以为刚才的怒火会让眼前的赵桓恢复一点血性,至少在那一刻,在秦昊的眼中,那就是一头可以杀人的狼,而不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狭路相逢勇者胜,面对强大的对手,明知不敌,也要敢于亮剑,纵算死在对手的剑下,也要成为一座山,一道岭,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成为家的依靠,百姓的依靠。
但这次,秦昊错了,真的错了,绵羊始终是绵羊,纵算他偶尔露露自己的牙齿,那也只是用来吃草,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身为太子,没点担当,这绝不是老百姓之福。
不作死就不会死,对眼前这个赵桓,秦昊的失望是肯定,好在赵桓对他来说,不过是座桥,过完桥后,或许对别人还有意义,但对自己则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赵桓不是秦昊肚里的蛔虫,自然不知道秦昊的想法,但是从他的眼神中,总觉得秦昊早已看穿自己,在他的面前,自己的心里总觉得有种发虚。
这种发虚的感觉,赵桓时时都有,但这种感觉也只有在面对官家还有自己的三弟时才有,秦昊是第三个让他有这种感觉的人。
赵桓其他的本事没有,但有样本事却是极大的,那就是用自己的温顺俭恭来掩饰自己内心的脆弱,面对秦昊的追问,说出一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没错,就是掳人勒索!”
不问口供就将人杀了,毫无根据地将诛九族的大罪定性为一般的掳人勒索罪,那赵桓就不是没担当,而是非常没担当了。
这绝不是赵桓的糊涂,相反,他的心如明镜似的,知道这件事的背后是谁,却不敢拿这件事去反击,不敢为自己的儿子讨还个公道,面对强敌,不敢露出自己的獠牙。
秦昊见状,心里也是一声叹息,太子做到他这个份上,也真是奇葩,深知留在太子府也没什么用,当即招呼着众人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