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球忽然张开纸一般立在悬崖小道上。它的四肢有层薄薄的皮毛连接,胸腹呈现乳白色,要不是肚脐眼奇大,根本分不清它的肚皮在哪?它的爪子很小,很紧致,像老鼠的肉色爪子,筋骨毕现。没有脖子,蝙蝠似的脑袋缝合在上肢上。
小东西不大,却把悬崖小道全部挡住。两个没有眼白的绿豆大的黑眼睛,凶狠的瞪着行路人。
突然,它张开尖嘴,发出高亢嘹亮的尖叫,声震寰宇,峭壁上扑簌簌掉落碎雪。
东平八郎木讷的拍掉撒落肩上的雪,机械的退后半步,差点撞到储云峰身上。幸好后者退得快。
储云峰也察觉出异常,尽量把楼兰护者往上提了提,这样背得更紧。就目前的状况来看,他们遇到了不小的麻烦。前面红色小东西张牙舞爪,一看便知不是善良之辈。后退过程中,他听到东平八郎小声说蝠獾,强攻击性,剧毒,强烈的领土意识。医生不断重复这些字眼。
他们一退再退,最后退出悬崖小道。回到放楼兰护者那块大石头旁。
两个人都是一脸愁苦。储云峰守在病人身边,烦躁在石头周围跺脚。楼兰护者紧闭双眼,在石头上脱离水的鱼一般跳动,脸部肌肉扭曲,显然幻影毒又发作了。东平八郎在包裹里翻找了好半天,才拿出一个透明的袋子,套在楼兰护者头上。袋子上有几个小孔,可以呼吸,同时也隔绝了山巅酷冷的空气。他又替病患把了脉,脸色为之一变,声音有些颤抖说,“变化太快,他只剩半天时间了。”
“半天?”储云峰说,他好像记得东平八郎说过还有两天半,怎么才上山就少掉了两天。前路受阻,狼狐又半点踪影都没有。他急的跺脚,一把拉住医生,想说点什么,又觉得无话可说。一拍脑袋,窜上悬崖小道。等东平八郎反应过来,他已窜到拐角处,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储云峰三步两下,羚羊脱兔般在悬崖小道上弹跳,远远看去,就像一只跳蚤在冰壁上骚动。他风驰电掣般杀向蝠獾,也不管什么剧毒,强攻击性。他必须以最快速度结束战斗。
蝠獾扑棱棱扇动腰肋两旁的纸一般的皮毛,飞了起来,如同快速飞驰的纸鸢,在储云峰头上盘旋来去。悬崖小道逼仄,储云峰紧贴冰寒的峭壁,寒铁剑同时出手,寒光灿然,浮云般的剑气喷薄而出。一团雾化的东西以惊人的速度扫向空中的蝠獾。
红色小东西,非常活跃的侧身打转,轻易避开来势汹汹的攻击。对着领土侵入者狂乱的怒叫,尖锐刺耳的声音如同一把锋刃,逼得储云峰闪身避让。
同一瞬间,刚才蝠獾立身的悬崖上,哗啦啦冲出几十只与它相同的红色魅影。一起扑向白茫茫的天空,形成一团硕大的红云。它们还未发起攻击,储云峰已感受到巨大压力,剑柄压得很低,蓄满真力。神兽丸在体内躁动不安,影响了洞壁小人在脑海中的影像。他浑身哆嗦一下,闭上眼竭力回想洞壁小人演示的精妙剑招。
电光石火一刹那,几十只蝠獾撕裂穹苍般怒啸,声波化为有形的实质,罩住储云峰全身。庞大如潮水般的攻击波,比起钱塘海潮有过之而无不及。储云峰眼皮跳动,从未遇到过如此凌厉的狮吼功。天地为之一暗。
褚云峰情急之下,施展壁虎游墙功。这一手多次救他性命。他的身子泥鳅似的在陡峭的光滑的峭壁间游走,强大的狮吼功覆盖面虽然广,一时间也拿他没奈何。褚云峰顶住一块凸起的石头,稳住身体,寒铁剑幻灭般挥出,散发出的层层雾气,比大雪山缭绕的雪雾还要迷蒙。瞬间,蝠灌渔网似的庞大阵型凌乱不堪,它们落荒四散,在天空悲鸣的哀叫。有几只蝠灌跑得太慢,柔软的腹部被剑气撕裂,直挺挺的掉落山崖。宛如几片飘落的红叶。在冰天雪国里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褚云峰一招得手,空闲的手在峭壁上摸索,寒彻透骨。缓慢的往下滑,他能瞥见远处惊慌失措的东平八郎略带神经质的身影。回过头来,红云又以不可思议的方式组合在一起,怒潮涌动,褚云峰这才发现大错特错。他简直是捅了马蜂窝。更多的蝠灌从峭壁的小洞里飞出来,加入了讨伐他的行列。红色的小东西密密麻麻,子弹般弹射而出,比箭矢还快。它们不顾死活的冲入褚云峰的锋利的剑气之内,张开四肢,慷慨赴死。
褚云峰在脑海里快速搜索洞壁上小人无与伦比的招式。可惜这次洞壁小人也帮不了他。天地间爆发出暴风骤雨的怒潮,是带着对他的满心仇恨,这样的仇恨是那样撕心裂肺,以至于蝠灌忘记了它们的拿手好戏狮吼功。但是,这样血腥的搏杀,更加惊心动魄。
褚云峰落在了悬崖小道上,脚踏实地,他感到莫名的踏实。长剑挥掠削掉头上袭来的三只蝠灌,剑招尚未收回,腰肋、脚下几十只凶悍的对手撕裂剑气笼罩的薄雾。褚云峰转身避让,一脚踏空,差点跌落悬崖。身体倾斜的一刹那,他剑身横削,把一只张开嘴准备咬他的蝠灌切成两截,毒血四溅。幸好褚云峰百毒不侵,不然他就得死在血雾之中。寒铁剑余势不泄,硬生生劈裂悬崖小道的冰寒坚硬的石头。褚云峰这一招用上了全部真力。他身体悬空,蝠灌逮着机会洪峰猛兽般冲击过来。宛如赤炎,熊熊燃烧于峭壁之间。由于太拥挤,很多蝠灌腾不开四肢掉下悬崖,就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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