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阿方索与他的炽天使机甲一起被东方修仙者击败、荣耀地回到天父身边, 圣骑士们无不群情激愤,恨不得立刻驾驶圣天使机甲与东方异教徒来一场明知是死也要完成的战斗。
“不许去!”
米凯尔大声说:“圣骑士视死如归, 但你们不可以在教皇即将出征东方帝国的关键时刻惹事, 影响天国的大局!”
“那我们怎么办?阿方索的仇恨怎么办!”
圣骑士们痛苦地说着。
米凯尔于是带他们到大帐外,齐刷刷跪下:“教皇狴下, 您的羔羊请求您降下神威, 惩罚无知无耻的东方异教徒!为我们的同袍兄弟报仇!”
闻言,正在向枢机团和参加联军的各国国王、大领主们讲解此次行动的军事部署的道无崖放下教鞭,明知故问地说:“阿方索死了?”
“是的,阿方索死了。”
米凯尔含着泪走进大帐, 身后是手捧阿方索的遗物的见习圣骑士少年。
苏仁虽然早猜到结局,但看到见习圣骑士如海洋般湛蓝的眼瞳蒙上一圈红色,垂肩的金发被泪水黏在下巴上, 也难掩悲痛, 伸手, 说:“孩子, 你过来。”
“教皇狴下!”
少年含泪跪在苏仁脚下, 再度泣不成声。
苏仁让少年将脑袋搁在自己膝盖上, 伸手顺了顺少年如黄金般璀璨明亮的金发, 说:“阿方索结束了他在人间的苦难,回到了天父的怀抱, 你要为他感到开心, 并每日虔诚祈祷, 愿自己能够和他在天国的花园重逢。”
“我会努力祈祷的……”
少年哽咽地说着。
和大部分的见习圣骑士一样, 他爱慕他的导师阿方索,将阿方索视为照亮灵魂的良师益友以及比眼珠更珍贵的恋人,妄想能退役后与阿方索一起隐居乡村,过种花养马的田园生活。
现在,阿方索被杀,他也心如死灰,不再期待任何人间的相守,只想为天国献身,与阿方索在天堂的重逢。
意识到见习圣骑士对阿方索的深刻爱慕,苏仁也是于心不忍,叹息说:“相信我,异教徒们很快就会为他们的残暴付出代价。”
“圣座,您的意思是——”
少年抬起头,含泪看着苏仁。
苏仁点了点头,沉声说:“这两个异教徒将荣幸地成为教皇军出征东方收获的第一份荣耀。”
……
……
陈九鹤吃完烤鲑鱼,感觉干渴,找到一条小溪。
弯腰取水的时候,他见水下有深色水草随波浪摇晃,不觉心神恍惚,仿佛看到藏在水草深处的白骨骷髅,失神间,眼看就要落水。
“小心!”
越长羽拉住陈九鹤,担忧地问:“鹤儿,你刚才是怎么回事?出现幻觉吗?还是……出现心魔……”
陈九鹤没有回答越长羽的问题。
他用长剑横扫水草,以水草为巢的小鱼们受惊,纷纷摇着尾巴四散逃亡,但直到水流冲光被剑搅碎的水草露出掩藏的黑色淤泥,陈九鹤依旧没能再见到让他恍惚惊恐的白骨。
“果然是心魔。”
越长羽低声说着,安慰陈九鹤:“等我杀了九渊,你就不会再被心魔困扰。”
“对……心魔……必须杀了九渊……”
陈九鹤喃喃说着。
九渊的修为已经废掉,天海仙宗也已经被铲除,但九渊这个名字依旧如毒蛇盘在陈九鹤的心头。
每当他觉得诸事顺意的时候,名为九渊的毒蛇便会冷不防的跃入眼帘,吐着猩红的蛇信,沁出的毒水滴入心脏,让他心痛如刀绞,无法解脱。
越想越不痛快的陈九鹤对越长羽说:“他杀了我的父母,生死环是他活该赔给我的!”
“是的,一切都是他欠你的!”
越长羽鼓励地说着,他爱着陈九鹤,坚信恋人的主张是正确的。
陈九鹤听了越长羽的鼓励,心情终于少许舒缓,正要起身继续前进,却看到前面烟尘滚滚。
尘烟散去,教皇军的十字旗帜和数十米高的巨型“傀儡”一起出现在视野中。
陈九鹤急忙拉住越长羽,说:“这群蛮夷是来报仇的!”
“蛮夷罢了!来多少,我就杀多少!”
越长羽不在意地说着。
陈九鹤见他轻敌,提醒说:“长羽,西方蛮夷的机甲术其实也有可取之处,之前那个名字发音似乎是‘阿方’的蛮夷的大傀儡的迈步就——”
“但他最终还是输给了我们,”越长羽道,“由此可见,西方机甲术是空有其表,远不及东方修仙法门的千变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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