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的时间弹指间过去。
苏仁从连经书都读不通顺的后门主教成长为众人眼中神秘而高贵的东方主教, 而他的盟友兼恋人道无崖,也利用这七年的时间完成了凯撒·博吉亚的梦想——以翡冷翠为中心的教皇国的建立与稳定。
这一日, 苏仁主持完弥撒, 走出大教堂,正要步下阶梯, 正遇上华服凯旋的道无崖。
看到恋人一身端庄红色法袍地站在大教堂前, 道无崖嘴角绽出一抹微笑,随后翻身下马,在众人瞩目中走到苏仁面前,单膝下跪, 托起红色法袍的下摆,亲吻并忏悔道:“主教,我犯了罪, 我又一次地杀了人, 因为他们拒绝教皇狴下的统治。”
“上帝会宽恕你的, 我迷途的羔羊。”
苏仁装腔作势地说着, 带着瓦伦迪诺公爵走进教堂。
他端起金杯, 要将圣水洒在道无崖的额头与肩膀, 道无崖却抓住苏仁的手, 低声道:“这里没有外人,我们可以不用做这些场面上的事。”
“但是我喜欢为你做弥撒, ”苏仁说, “有宗教的仪式感和神圣感。”
“是吗?”
道无崖轻笑着, 细吻苏仁的手腕内侧:“我更喜欢宗教仪式后的亵渎。”
“你——”
苏仁抽回被他紧握的手, 提醒说:“亚历山大六世前几天突然病倒,我怀疑他中毒了。”
今年是道无崖以凯撒·博吉亚的身份脱离教会的第七年,也是历史上的亚历山大六世“病故”的那一年。
苏仁不希望他们的反攻东方修仙世界的计划因为亚历山大六世的突然死亡而毁于一旦。
道无崖却是神态镇定。
“我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才迅速结束战事,从前线回来。”他说,“在翡冷翠,有太多的人希望亚历山大六世立刻死去,包括我。”
“你的意思是——”
苏仁意外地看着道无崖。
道无崖无意掩饰自己对亚历山大六世的厌恶,冷笑道:“亚历山大六世虽然是凯撒·博吉亚的生父,对这个强大如怪物的儿子的感情却是恐惧远大于亲情,如果不是至今都没有机会除掉他的话。”
“他确实是个如豺狼一样凶狠又如狐狸一样狡诈的人,”苏仁说,“但到现在为止,他都还在支持你,他暂时是——”
“暂时不会捅我一刀可不代表将来不会捅我一刀,何况——”
道无崖叹了一声,说:“茱莉娅怀孕了。”
茱莉娅是亚历山大六世的情妇,也是被道无崖以凯撒博·吉亚的名义当众杀死在教皇脚下的教皇侍从的妹妹。
“你担心茱莉娅的孩子会威胁你的地位?”苏仁问。
道无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不断地亲吻着苏仁,并在情热中撩起厚重的法袍,说:“我已经三个月没有碰你了。”
“……这里是大教堂……我身后是十字架……外面……外面还有……额……很多……很多人等着我们……”
苏仁半是拒绝半是引诱地说着,背德的事情总是让人兴奋。
“我可没看出你有哪里是不情愿的。”
道无崖抱住苏仁,有意在大教堂里将多日不见积蓄的火气做一次释放。
苏仁只得无奈地容忍着他,在圣光的大教堂中,做一些这个世界的神未必愿意看到的事情。
……
……
事情结束后,苏仁和道无崖一起进入教皇宫。
亚历山大六世已经奄奄一息。
他长期纵情声色,早将肌肉都转化为赘肉,如今又中毒瘫软,彻底变成一团散发着腐败气息的烂肉。
和那个时代的大部分特权阶级一样,因为难忍剧痛,他在情妇的伺候下,不断地喝加了牙鸟片的葡萄酒,企图用掺了毒的酒精来缓解另一种毒对身体的腐蚀。
看到凯撒·博吉亚和东方主教的时候,教皇垂死的眼中难得地露出了一点属于活人的光芒。
“你们终于还是来了。”
他含糊地说着,声音仿佛被痰卡在喉咙里一样痛苦沉闷。
茱莉娅也露出讨好的神情:“公爵殿下,主教大人,你们终于赶来了。”
“再不赶来,你就要用牙鸟片杀死我们可怜的教皇了。”
道无崖强势地说着,以凯撒·博吉亚的身份占有本属于茱莉娅的位置,苏仁也一脸圣徒的虔诚,走到除了头衔是教皇外无一处像教皇的教皇面前,跪下,握住他的双手:“教皇狴下,您近来感觉可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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