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连滚带爬向着城门逃去地劳瑞听到身后的混乱一回头就见马车向着自己狂奔而来,眼前一黑,手下的速度却更快了。
这是死都要拉我当个垫背的么,不,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还没见到我的妈妈!
他离开家去帝都求学那天,惨白地闪电不时划过天空照亮漆黑的雨夜,父亲那晚当值,而前来送自己的母亲站在原地,提着油灯,撑着方小小地雨伞。
暴雨打湿了她素雅地淡蓝色长裙,打湿了她的发梢和她的脸颊,年幼的他还分不清母亲那晚脸上流淌的到底是冰冷的雨滴亦或是炽热的泪水,但那昏黄色温暖的光,他却再也无法忘怀。
“啊啊啊啊啊!!”劳瑞发出一声声嘶力竭地咆哮,蓦然间发现前方不远处正呆立着个身穿华丽盔甲地熟悉身影。
“你.吗!”他再也顾不上右脚钻心地疼痛,扑到仍愣愣站在原地的城门卫队队长身前,抬起在地上磨擦血手模糊的右手照着对方脸颊便是一巴掌过去:“傻.哔罗伯茨,快上拒马桩啊!”
“啊,对对对对对!”被自己的狐朋狗友一巴掌打醒过来的队长这才开始下达命令:“拒马桩,两层拒马桩!你们都围上去,抓到活的重重有赏,快!”
“哎......”劳瑞一屁股坐在罗伯茨脚下,要是一天前的自己或许也会和他一样下达如此没有智商的命令吧。
屁股上猛然传来一股湿湿的粘黏感觉,低下头去一看,原来不知何时他竟然尿了裤子。
今天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暗暗想着,他捅了捅身旁罗伯茨腰畔的铠甲:“把你令牌给我。”
“干嘛?”对方想也没想从怀里摸出令牌随手扔给了他。
我以前真的是这种人的朋友?他无语掂了掂手里颇有些分量地令牌,高高举了起来。
“众将士听令!防御阵型!枪兵在中剑士两侧,起枪!”
“战!”
身前整整两排二十只长枪,左右两侧十支明晃晃的利剑,终于让劳瑞有了丝安全的感觉。
“喂,你这样搞对方要是跑了我可就一点功劳都捞不到了。有必要这样么?”罗伯茨看着狂奔而来的马车撞上桩子,向前挪动几步后倒在地上溅起一大片飞尘,盯着翻倒在地的车厢,眼中贪婪之色一闪而过。“对面有几个人?”
“五个。城墙上的弓手也归你管么,我建议——”
“有了这笔军功我就可以调离这该死的城门卫了。”罗伯茨完全没有听到好友在说什么,搓了搓手掌道:“留下五个人保护你,哥们我够意思吧。”
“兄弟们,建功立业就在此时!”他仓啷一声拔出腰间佩剑怒吼道:“杀过去,活——”
咻——!
一道一闪而过的光芒打断了罗伯茨慷慨激昂的话语,深深没入他的喉间。
年轻地生命倒在地上,双眼中渐渐失去了神采,他身上花重金打造的华丽铠甲,并没有护住主人的性命。
“对不起,我救不了你。我甚至可能连自己也救不了......对不起。”劳瑞轻轻合上了倒在自己身旁尸体的双眼,从对方脑袋上摘下头盔扣在了自己头上,有点大,但收紧袋子也不是不能戴。
“听令!后——”趴在地上举起令牌地手猛然缩了回去,刹那之后一抹乌光便划破了那里的空气。
“弓箭手!”城门外空地上猛然响起一声悲愤地呼喊:“你们他.吗.的都是死人吗!三点钟方向,放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