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又是一番温馨。
两人转为并肩坐着,冯玉斜躺在鲍世钰怀中,一脸喜悦。
鲍世钰看着不远处的灯火喧哗,忽地一笑,道:“小玉,你还记得那天你对我说的话吗?”冯玉道:“什么话?”
鲍世钰道:“你说,你希望我们几个还能像以前那样天真,相互扶持,而现在看来,经过了这么多事,我觉得就像是一场梦。”
冯玉道:“我知道这几乎不可能了,大家都……”
“不同,每个人的感受或许不一样,但我总觉得……觉得有些对不起你们。”鲍世钰道。
冯玉问道:“为什么?”鲍世钰叹了口气,道:“因为现在我渐渐发现,有些事真的不是你想做好就能做好的。你也应该看到了,二弟如今狼子野心,已然不可挽回,他做的一切也让我们难以想象,无论他以前有过什么苦衷,现在都已经没法子原谅他了。三弟家逢剧变,连他自己也成了行尸走肉,只有四弟坚守本心,而且还在一直努力,就只有我这个做大哥的最为无能,不仅没能照顾你们,还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自相残杀。唉!我又算什么大哥!”
冯玉脸色一黯,道:“其实,包子,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在这件事上的观点,过于个人化了,二哥他们没有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去成长,我们好像就因此而生气,可是……可是,我们这样是不是……有些自私?”
鲍世钰一怔:“我倒没有这样想过,但是也有这种想法,可是……毕竟二弟他……”
“你不用为他辩驳,我只是就事论事,而他的罪行仍然不可饶恕。”冯玉连忙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够看的更远一点。”
鲍世钰搂紧怀中可人,道:“放心吧,我一切自有分寸。现在虽然情况暂时是稳定了下来。但二弟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
冯玉身子缩了缩,叹道:“这世间的权势,真有那么重要吗?他怎么会变成这么可怕的样子?我好害怕。”
鲍世钰亦叹道:“是力量迷惑了他的心还是他本就有这种野心,我们都不知道,不过世间之事,本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你看那天上的月亮不也是圆缺之分吗?我们只需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足够了。”
冯玉轻声哼道:“我晓得。”
两人一时无言。鲍世钰虽然安慰了冯玉,但他心中却难以平静下来,他自认为不是个多愁善感之人,但与往日兄弟依次决裂,总是件让人心如刀割的伤心事。
然而,自己没有任何办法。
正在两人享受这难得的静谧时,鲍世钰浑身骤然绷紧,元力在察觉到不对的第一时间内迅速汇聚。冯玉有所感觉,问道:“怎么了……”
鲍世钰不等她说完,已然一跃而起,左手搂紧了冯玉,右手气刀瞬间成型,悍然下斩!
砰!
屋顶眨眼间便被这一刀劈成废墟,砖石四散飞开,几道人影忽现,身形犹如鬼魅,动作飘忽迅捷,霎时便已分至四方,围住了鲍世钰两人。
冯玉此时也反应过来,原来刚才在这屋顶之下,已有杀机突起!不过,这些袭击之人又会是谁呢?
鲍世钰一刀劈出,借力后退,落于另一间与之相毗的房间上面,气刀火焰渐消,但光芒仍忽隐忽现,他冷眼观望这几名不速之客:“几位深夜叨扰,行为猥琐,欲行偷袭丑事,莫非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来挺容易,想走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那几人中的一人干笑两声,道:“我等数人自然知晓这里是什么地方。”
鲍世钰道:“知道还敢擅闯,看来是善者不来啊!却不知几位是谁派来的?能否告知?”
“你就那么确定我们是被人派过来的?”那人皱眉道。
鲍世钰冷笑道:“这般鬼鬼祟祟,如果你是领头人,那你身边的人可以说都瞎了眼!”
“鲍堂主好利的眼睛,在下佩服!”那人眼中凶光一闪,“不过鲍堂主又何必多问呢?我等来历难道你不知道,还猜不出么?这丁家么,嘿嘿!今天是个好日子,正适合给它送葬!”
冯玉忍不住大声道:“大言不惭!丁家岂是你们这几个鼠辈能打倒的!不自量力!”
那人阴测测地笑了笑,眸光如电:“不自量力?难道冯大小姐自认为丁家能比那金家还要强?”
鲍世钰闻言心中一震,惊道:“你们是文家的人!”此言一出,冯玉脸色陡变,文家这些天来势不可挡,连灭阳城两大势力,而那文智琪在阳城中已有令小儿止哭的奇效,现在这几人名不见经传,却已有一派高手风范,文家之名,倒也不是白来的。
丁家,难道也要重蹈那金家的覆辙?
那人又道:“我家少爷有令,值此元旦佳节,丁家大摆筵席,文家岂可缺席不来?今夜迟来,便是特地来送礼的!”鲍世钰冷笑道:“送礼?送什么礼?”那四人目光皆是凶相大炽,那人狞笑道:“送丁家所有人一份大大的惊喜!”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那人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而后对鲍世钰笑道:“不知道鲍堂主率先得知,觉得这份礼物如何?”
鲍世钰怒道:“你们少爷呢?为何没来见我!”
一人嗤笑道:“鲍堂主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少爷何等身份,岂会与你这种人物相见?我们这四个不成器的随从前来找你,已是给你鲍堂主天大的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