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听到的和看到的。
正当她陷入怔愣中去时,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掀了帘子进来,一看到她睁开了眼,不由快步走到了床前,“舟姨,你终于醒了啊。”,说着就伸手揭了她额头的湿帕子,丢到水盆里,认真地揉搓起来。
水哗哗的声音,伴着手镯磕在铜盆上的清脆声,让舟行之下意识看向声源处,眨了眨眼睛,“蒲蒲?”,嗓子里像是塞了沙子一般,只是说了两个字就摩擦得生疼。
她的声音太小,正在专心浸泡帕子的人并没听到,浸泡了帕子后又认认真真叠成长条状,把水拧的七七八八小心翼翼放到她额头。
额头顿时一片温热,舟行之感觉舒服了些,看着又在屋子里张罗着给她倒水的小少年,勉强笑了下,“辛苦蒲蒲了。”
“一点都不辛苦,舟姨,我什么都没做啊。”,周蒲这次听到了,嘴角一弯,就露出了圆圆的梨涡,细心地拿了两只瓷碗不停地给滚水降温。
“舟姨,先喝点水,药一直在煎着呢,我去看看药。”,周蒲说着将碗递给已经拥着被子坐起来的舟行之就又风风火火掀了帘子出去。
隔着厚厚的帘子就能听到周蒲的声音,“啊,水不会煎没了吧!”
“还好,啊,好烫啊!”
舟行之听着,不由担心地看着门外,她倒是想出去看看,可一来身上没力气,二来没穿外衣,虽说在她看来周蒲还是个孩子,可是在这个时代,周蒲再过两年就可以相人了。
等到周蒲掀了帘子进来,舟行之看到他拿了白帕子垫在手上才松了口气,“快放过来,刚才烫到了吧?”
“没有啦。”,周蒲放下碗后,不好意思地揪着白帕子。
舟行之看了眼周蒲扭成一团的帕子,微微一笑,“蒲蒲现在绣工不错啊。”
“啊,真的啊?……我爹爹老说我浪费舟姨你给的绣样,说我绣什么不像什么……”,周蒲嘟了下嘴,又很快弯了唇笑,“回去我就告诉我爹,他还说舟姨你见到我绣的东西就会笑话我呢。”
舟行之摇头笑了笑,“你才多大啊,绣的已经很好了。”
见周蒲那孩子这么简单就被逗得梨涡又深了几分,舟行之心里也跟着轻松了,她看了一眼乌黑的药,端起药碗,吹了吹,刺鼻的药味立时就扑到了鼻子里。
她强忍着不让自己捂鼻子,小心地喝了一口,还有些烫,可微烫的药汁让舌头麻的无暇去顾忌味道,于是她晃了晃药碗,强忍着药汁灌进肚子里后升腾的恶心感,几大口灌起了药,刚灌完最后一口,眼前就多了碗水。
舟行之忙不迭地接过水,连喝了半碗才稍微好受些了,她一手抚着胸口,心里暗暗叫苦,在这个时代真是不能生病啊,一想到接下来还要喝药,她就觉得想吐,要不是有个小辈在身边,她一准第一口就吐出来了,她长这么大几时喝过这种苦药啊,就是没穿之前她喝的中药加起来也没现在喝得这一碗这么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