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门前,门上有转盘锁阀扣着,需要输入密码才能将转盘转动开启,抬手和尚可不管密码操作,也没有闲功夫揣测,指示两个沙弥收下徒手转动转盘,转盘内部是千沟万壑卡在钢铁勾勒中的,若不解开密码松开卡锁是不可能转动得了转盘的。两个瘦小的沙弥突然青筋粗暴,鼓气定足咬牙发劲合力扭转,嘎达一声,转盘居然有了轻微转动的迹象,再一鼓作气闷声暴走,攒了后劲生硬转动,便将转盘松懈了,抬手和尚用脚拨动松阀的铁门,里面一片漆黑,但远方却很明亮,按照格局图的位置分析,那亮室应该就是密藏室。
三人顺路潜入,刚一脚踏入黑室隔间,忽然空中骤亮起来,抬手僧惊慌,迅速观察情况,只见所处位置是一层平台,左右尽头留有空穴,空穴之上悬浮一黄金秤盘,左右各有一个,链接居中而上是光亮来源,闭目下望的菩萨像口中含着一颗金光宝珠,将黑暗的空间彻底照明。
“呵呵!果然留着一手呢!”抬手僧不屑,示意身边沙弥小心。
三人寸步挪移,各管一侧警惕,靠近中间地面一蓝色圆孔花砖时,抬手僧忽然感觉轻微晃动,顷刻间整间房间似乎活了一样,头顶菩萨像口中的金光宝珠中射出三发金光,两发射入左侧秤盘,一发射入右侧秤盘,而后平台微微震颤,渐渐的震颤转为剧烈的晃动倾斜,没想到整个平台像翘班一样,向左侧歪斜,因左侧尽头是一空穴,以平台倾斜幅度,若不提前注意,一定会猝不及防掉落其中,幸而抬手僧及时察觉倾斜幅度,示意弟子同行向右,才避免滑落左侧深渊。
“难怪外面没人把手,想必能进来的没些防身本事,肯定要摔个粉身碎骨了!”
情况危急,并没有给抬手僧自言自语的时机,刚刚站定回中央想继续前行,谁知顶上宝珠再放金光,此次金光数数共有六束,两发射入左侧侧秤盘,四发射入右侧秤盘,抬手僧心中暗算,已经知道其中机关秘窍,示意弟子同行向左,果然不出抬手僧所料,平台向右大幅度倾斜,虽然抬手僧琢磨正确,可是此次倾斜的幅度却远大于刚才的幅度,几乎成半直角斜坡。
危险之地不宜久留,眼前就是密藏室了,抬手僧跨步速行,在平台第三次翻转之时破门冲入了密藏宝室,果然身后平台再次翻转已完全竖直,没有立脚之地。
抬手僧示意收下寻了裹尸布,将其装入密封卷筒中并让弟子将卷筒绑在抬手僧身上确保固定,“快点走,这地方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机关呢!”
三人回行,外侧平台再次黯淡,抬手僧推测这几关大约就是这样的规律,三次翻动后上面的人必然坠落,所以房间恢复机关关闭,既然如此那就必须抓紧时间,在机关启动之时立刻奔跑。
三人踏上平台,果然金光再现,三人加速奔跑,行至中间时顶上菩萨口含金珠金光四射,抬手僧诧然,这次金光并不像方才那个的规律是首次的三束,而是有八术之多,其中三束金光射向左侧秤盘,剩下五束金光射向右侧,抬手僧惊恐,“快跑!”
这一次的翻转并不遵循第一次的规律,数量计算倾斜幅度,这一次的翻转恐怕幅度难以站稳,不出抬手僧所料,三人跑向左侧尽头等待倾斜回荡之时,整个平台几乎完全竖直难以站立了,抬手僧屏气踏足,吸上一股引力牵扯,便成一株立木似得定在了平台上,两个沙弥抱住抬手僧的身体,下方是深不见底的空穴,两个沙弥摇摇欲坠,但抬手僧却定成一根铁柱似得纹丝不挪,静止片刻后评估回摆平衡,三人趁机欲逃,接近门口时,抬手僧忽觉诡异,平台内的光线应在正中,现下他们离开中心点去应该脚下渐暗身影斜依才对,可为何脚下没有影子,而且光线如此明亮。
抬手僧举头一看,怎料中央的菩萨口含金珠居然移动至他们头顶,抬手僧不明缘由却只绝对不善,立跳一步先行离开平台,身边弟子一人紧随,但另一沙弥却因没有听觉慢一拍动作而落下了,抬手僧回首想接他一把,却被顶端骤亮的金光逼退,一束金光汇集而下浇灌未能离开平台的沙弥身上,沙弥甚至不及挣扎呼救,随金光顺落而下沸腾的滚水将他融化成一滩血水骨肉,光束收敛水柱暂停,而后平台倾斜,血水骨肉顺势滑落深渊,眨眼顷刻间一个人便如此蒸发消散,果然应验了不得好死之终。
抬手僧闯入展览馆地下保管所,惊动了凤家的保卫措施,但是守卫从远方赶来时,抬手僧已逃之夭夭,曹坤火速告知凤博武情况,“展览馆被盗了,那伙外国人正在讨说法呢!”
凤博武惊异蹙眉,“被盗了?”
“嗯!”曹坤回答,“是一块展览的裹尸布被盗了!”
“天平室失灵了?”凤博武追问,他们家的展览馆从来都是以安全著名,从来没有过失窃的情况,他自信不可能有人能够通过这个天平室的机关。
“天平室运作正常,监控也拍到小偷了,说起来,还是个认识的人呢!”曹坤打开视频设备播放监控画面,抬手僧三人的行踪全都被记录了下来。
“是他,那个行骗和尚,他怎么……”当凤博武看见抬手僧立于平台未落的画面时更是惊愕,“他用的什么诡计,怎么会没掉下去!”
“你问我我问谁去,资料我已经交给杨队长了,那伙外国人我先稳住了!”曹坤不禁疑惑道,“你说那个和尚偷块破布有什么用!”
“你问我我问谁去!”凤博武无处可置的怒火,谁现在碰上就得算他倒霉了,“我怎么交代你的,这次展出很重要,东西一定不能出事,你就不能多派几个人看守?”
“你这话可怎么说的!”曹坤压根就不怕凤博武对自己发火,还反教训他说,“展览馆的天平室是几代传下来的机关,怎么可能有人能出入偷窃呢,你这怪我也太冤枉了吧,而且外面看守的都是家里专门的看护,是一般人过得去的吗,这老头还真有两下子!”
公事受挫凤博武心情深坠谷底,将此事告诉了老太太,本想这一次老太太不会再对这些邪门歪道再有偏颇维护了,谁知道老太太还有借口义正言辞,“谁叫你把地方借给洋鬼子展出那些诓人邪典的,抬手僧大师那就是告诫我们家,少和这些东西沾染呢!”
“母亲!”凤博武实在无奈费解,明摆事实眼前,老太太还能这样狡辩维护迷信妄想,“那伙人分明就是骗子,您怎么还这么执迷不悟呢!”
“是我糊涂还是你糊涂!”老太太反戈教训道,“建在市里的那处展室,那是以前咱们家供奉镇宝菩萨的大庙,你倒好,倒腾出来弄的个什么展览馆!还给外教宣传,你是存心招忌讳吗!”
“母亲,今时不同往日了,您还以为我们凤家衣食无愁吗,若不和外界接触往来,这么固步自封下去,咱们凤家还怎么延续!”凤博武有他的理由,但老太太也有她的坚持,“你别跟我拉扯这些,我们凤家世代承接的,绝不能被外面的东西给玷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