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正对我笑着,皓齿微露,我不禁看呆了。“你今天真漂亮。”
“哈哈,你太夸张了吧。”她说这句话时,终于有了从前的影子。
“牧奕欢呢,他来了吗?”她问。黑色丝质长裙显露出她的性感来,我终于知道,她这几年的变化了。
“他有事,晚点来。”我说。“白果儿,真没来?”
“嗯。我想她还是不愿面对平和的父亲。”她说。“算了,不说这些,你好好玩,别老一个人在这儿坐着。”她说完要走,我竟一下拉住了她的手:“等等!”
“嗯?”她把手抽了回去,脸上却波澜不惊,依旧笑着问我:“怎么了?”
她微凉的手让我的心跳个不停,好像一下回到了十几岁的懵懂时代。我仿佛又和她,到了以前的那些夜晚,她在我面前哭过,笑过,怒过的夜晚。我似乎都能感觉到那时的月光,正清凉凉泻在我的脸上。可是,这是她的订婚礼,我只是个看客。鼻头一酸,我居然在她面前哭了出来。
“呀!”她忙从身边抽出纸巾递给我。“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我哽咽着,努力克制,怕被别人看到。“我就是替你高兴,恭喜你。”
她笑着叹气气来,“都这么大人了,竟还跟个孩子一样。不过,谢谢,有你在我真的很开心。”
“我以为自己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来当背景的。”我说。
“怎么会!”她说:“就从时间上来说,你是这里跟我认识时间最长的。咱们的关系是无可取代的了。”
她的眼中,饱含了真诚。
“可我以为,再见面之后,咱们就已经成普通朋友了,甚至更遭。”
“不,不管多少年过去,不管现在如何,我一直拿你当最好的朋友。”她说。
再说了几句,她就应酬去了。我一直沉沉地回想,“最好的朋友”许是最好的结果了,我还希冀什么呢。当初把丢掉秦子的,正是我自己,而全与他人无干。上天给了我机会,是我自己没有把握住,如今站在这里,我以为能弥补一切么?不,赶不上了。而且我真想如此吗?就是为着秦子着想,也该让她开心就好。自己心中的执念,不过是过去失败了的阴影而已。但确实这失败,也是我自己强加给自己的。
“各位来宾——”司仪的声音响起时,我依旧没看到安平和。牧奕欢到底干了什么?周围人也等得不耐烦了,窃窃私语起来。我看到秦子和司仪合计再三,还是开始仪式。“——安平和先生临时有点急事要处理一下,现在正在来的路上,大家稍安勿躁……”司仪努力地解释着。突然有人从后面推了我一下,回头一看竟是牧奕欢,他小声说:“现在不上更待何时?”
“真是你干的,你把他怎么了?”
“没什么,一会儿再跟你解释,现在赶紧上。”
“要不还是算了,这么多人……”
“就是要趁着人多,别婆婆妈妈!”他一下把我推到台前,还高喊一声“等一下”,于是众人便纷纷看着我,不知所以。没了退路,我只好上前拿过司仪手中的话筒。
“各位,我有话说!”
秦子诧异地看着我,“韩生,你要干什么?”
“一直以来,”我看着她,想把一切都告诉她:“我都喜欢着你。”台下一片哗然。秦子却像早有预料一般,并不很吃惊。“我不敢妄言那是爱,”我继续说:“但是,我对你的心这麽多年都没有变过。过去我错过了太多太多,我顾虑太多太多,总是觉得咱们来日方长,觉得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也不知道哪来来的自信,”我强颜欢笑,泪水却已经润湿了眼角。“离开你的这三年里,我几乎没有想过你,因为我不敢去想,我知道一想,就停不下来了。那时便梦里也是你,醒着也是你。我……”
“别说了。”秦子转过身,我看到她眼角流出了泪。
“不,让我说完。”我说:“自从那件事之后咱俩的关系就无法挽回了。虽然你刚才说从没变过,但我清楚不是那样。你以前说过去的事不会轻易的过去,那是对的,它依然影响着我……”
“你不要再说了,今天是我订婚的日子!”她突然说。睁大了眼睛。
我看着她着急的样子,突然笑了:“你别误会,我现在,不是想干什么奇怪的事,我是想告诉你,虽然我一直没放下你,过去没有,未来也不会放下。但我清楚你想要什么,你需要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会祝福你们的。”我说完这话,台下又是一片哗然。
“韩生……”
“你刚才还说一直当我是朋友,”我笑着,控制住眼角的泪。“知不知道我最生气你说这句话。可你一直爱说这句话,就好像故意告诉我没戏一样。你放心,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打扰你了,你不会再见到我。”说完,我一步步离开会场。我发觉她的目光在背后注视着我,仅此而已。
“这就走啦!”牧奕欢在后面叫喊着:“等等我呀!”